第97章_民国女配日常[穿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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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章

  见尹夫人把碗搁到桌上,尹曼如抬眸,“你别劝我啊,那几间店面还有别墅是父亲之前送给我的,当时就说了,是给我的嫁妆,就算是以后我嫁不出去,有这些东西,我也不会饿死,我是不会给大哥二哥的!”

  这些曾经让她不屑一顾的东西,如今却是最重要的。

  尹曼如盯着床上的那只硕大的匣子,现在她的两个哥哥都恨不得她死,如果再没了这些,她真的只有死路一条了!

  “你这个丫头,你哥哥那么疼你,他们又是为了这个家,你也听你哥说了,这次挣了大钱,就带咱们去港城,到了那里,你才能再寻个好人家嫁了,难道你要这么把自己关在屋子里一辈子?”尹夫人想不能女儿为什么这点儿弯儿都转不过来,“你怎么变的这么糊涂?”

  尹曼如低头吃着碗里的馄饨,“我不管,大哥都三十多了,你什么时候看见他能挣钱了?那股票是什么东西,妈你也不是没听说过,赔的倾家荡产的人比比皆是,你就那么相信他们?留着我的这一份儿,我哥要是赔了,咱们还能吃上饭。”

  “呸呸呸,”尹夫人啐了几口,两个儿子是没有挣到过钱,可那是丈夫在的时候,他们背靠大树,才那么不管不顾,但现在不一样了,儿子都长大了,知道为这个家着想了,她不能阻止孩子们上进,而且这些天尹嵩跟尹岳从股市上赚到的钱,她也是看到的,那些难道是假的?“你哥都说了,他天生就是干这个的,将来到了港城,他也要继续做呢!”

  她拿起桌上的水壶给尹曼如倒了杯茶,“慢点儿吃,不够下头还有呢,你也别这么糟蹋自己了,反正那天的人,走的走死的死的,陆爱素发了疯,你是吓的躲起来了,整件事跟你没什么关系!”

  尹曼如的眼泪落在白瓷碗里,她迅速的拿勺子搅了搅,“你别说了,这事都怨我,是我太蠢信了陆爱素的话,以后,”她居然迷了心窍,觉得自己真的可以做容少夫人,“以后别再提了,反正钱我是不出的,真不行,我就搬到我名下的别墅里去,你要是想跟着我,就跟我一起过去,不想的话,就在这儿陪着我大哥二哥吧。”

  尹夫人看着低头专心致志吃馄饨的女儿,“算了,这事不再说了,你快吃吧,我一会儿上来收碗,别再锁门了啊,你哥被你气出去了,不知道什么时候才回来呢!”

  ……

  “你说尹家破产了?”艾阳从半睡半醒中坐起身,却被容重言一下又扑回床上,她拍了容重言一下,“大清早你跑过来,就跟我说这个来了?”

  艾阳拿起床头的闹表看了一眼,“大哥,才六点半!你别告诉我你是今天早上六点钟收到的消息!”

  容重言把头埋在艾阳颈间嗅着她身上的馨香,“昨天我就知道了,但太晚了,没跟你说,早上我醒得早,就过来看看你,顺便把这事儿跟你说一声。”

  艾阳伸手揽住容重言的脖子,“理由找的挺好的,像尹家破产这种火烧眉毛的事,可不是得一大早就过来告诉我嘛,”艾阳伸手扯开容重言的领带,“告诉我完了之后,还可以在这儿补眠,容老板套路深啊!”

  容重言俯身亲了艾阳一下,“猜对了,我就是这个意思!”

  他一把把艾阳搂在怀里,“我晚上想过来看你,但又太晚了,怕影响你休息,对付尹家兄弟是我跟王少安的主意,他一手安排的,前几天做了个局,这俩蠢东西就掉进去了,不但把尹家的全部家业都赔进去了,还抢走了尹曼如的那份儿,昨天晚上尹曼如开枪打断了尹嵩的腿!”

  艾阳讶异的抬起头,“现在打断他的腿有什么用,当初就不该把自己的家底儿交出去啊!”

  容重言叹了口气,“还真不是她给的,听说是尹夫人在她的饭食里下了药,偷去了给自己儿子的,等尹曼如发现的时候,名下的产业都被尹嵩给贱卖了。”

  我去,艾阳直起身子,“这样才打断腿?尹曼如枪法不行啊!”

  容重言真是哭笑不得,他料到艾阳不会同情尹曼如,但没想到她还嫌弃她,“你的意思,要一枪毙命?”

  尹家的人难道不是在要尹曼如的命?艾阳复又躺下,“打断了腿又能怎么样?送医院养伤就不花钱了?叫我说,直接看看家里还有什么值钱的,卷了走吧,留在那个家里,下来就该卖她了,不过她也是自作自受,没什么可同情的,算了,以后尹家的事到此为止,反正还有柏广立兜底儿呢,不会叫他们饿死的。”

  艾阳揪着容重言的扣子,“不过便宜你们了,尹洋当了那么多年指挥使,家底厚的很吧?不然也不会让你们挖了一个月,才挖干净了。”

  容重言笑着点头,“确实是,我没太参与,也就是出了个主意,后头的事都是王少安做的,我就叫俊生帮了点儿忙。”

  “好大一朵白莲花啊,”艾阳捏捏容重言的脸,“你比我强,一刀剜心啊!”

  没了家产,就靠人救济的尹家,想蹦跶是不可能的了。

  ……

  尹曼如一把把拦着她不让走的大嫂余氏给推倒在地,“怎么,不让我走,你想干什么?还嫌坑的我不够?”

  她转头看着跟着余氏跑出来的尹岳,“二哥你跑的还挺快的嘛,要不要我送你去医院陪着尹嵩?”

  尹岳的脸一下子白了,“曼如,你不能怪我们,我们也是为了这个家,再说这次又不是我们一家赔钱,跟我们一起玩的,全赔了,真的!”

  “他们赔了就能还了你们偷我东西的过错?”尹曼如看着坐在沙发上只会抹眼泪的尹夫人,走过去一把把她腕上的镯子捋了下来,又顺手揪下她指头上的钻戒,塞到自己口袋里。

  “你,你干什么?”

  尹曼如一枪打在尹嵩腿上,原本就死气沉沉的家瞬间就乱了,而尹曼如,则在大家忙着送尹嵩去医院的当口,直接冲到尹嵩跟尹岳的房里,把里头值钱的东西给洗劫一空,他们偷她的,远不止这些。

  “我干什么,你说我干什么?亲妈!”尹曼如怎么也不会想到,自己的亲妈,会给她端过去一碗下了药的馄饨,在自己睡着之后,偷了她的全部财物,送去给两个儿子,“你觉得你这点儿东西,能跟你从我这儿拿走的比?”

  尹夫人也没想到儿子会赔的一干二净,“是你哥哥说的,一定会赚的,他有内部消息,我信了你哥的话,你想想,如果你哥哥赚到钱了,能不把东西还给你吗?你是他的亲妹妹,你不帮他,谁帮他?可你呢,居然敢对着你哥开枪,你爸爸要是在……”

  “别提我爸,爸爸要是在,会夸我打的好,”尹曼如冷冷的看着所谓的亲人,“都是自家骨肉,你们应该知道我现在是个没脸没皮的疯子,昨天还开枪打了自己的亲哥哥,你们想拦我,大可以试试,打一个还是打两个,对我来说没什么区别!”尹岳自幼体弱,看到妹妹凶悍的样子只剩下害怕了,“可是你也不能把家里值钱的东西全拿走,你让我们吃什么喝什么?曼如你不知道,这房子,这房子,”

  他缩了缩脖子,“大哥也抵押出去了,今天人家打电话来,限我们三天之内搬家呢,你把钱都拿走了,难道要看妈流落街头吗?”

  尹曼如深吸一口气,“尹家这么一大家子呢,妈身边还有两个亲儿子,你们那么孝顺,自然不会让妈受苦的,我走了。”

  现在大难临头,尹曼如想到的就是自己先逃出去,不管去哪里,她有财物傍身,日子总不会太难过,至于其他人,她就管不了了!

  ……

  尹家的新闻又让沪市很是热闹了一阵儿,就冲这阵子如此丰富的谈资,沪市各交际圈都多办了好几次沙龙,聚会。

  连各家报纸,都因着尹家,发行量创了历史新高。

  柏广立自然知道尹家的事跟容重言和王少安脱不了干系,他们不但没瞒着他,甚至还拉了上柏家几个不在军中的兄弟,大家一起把局给做了起来,他的那几个兄弟,也因此不大不小的发了笔小财。

  水至清则无鱼的道理柏广立还是懂的,这些拿不到台面上的交易,他只当全然不知,只催逼机场的建设催的更紧了,恨不得太阳一升起,一座崭新的沪市机场,就矗立在自己眼前。

  搞得王少安苦不堪言,成天在容重言跟前抱怨,是不是给柏家分的少了?

  要不要趁着柏广彬回沪养伤,好好孝敬孝敬柏家?

  他们这些生意人,不怕花钱,就怕被人给记恨上。

  容重言知道柏广立不是因为这个,对他来说,完成他给的任务,比送他真金白银要对路的多。

  柏广彬这次伤的不轻,等他恢复的差不多了,大家才有闲心跟他讲沪市的风云变化,等他听说了安梅清出国的消息,尤其是还是安梅清一个人出去的时候,立马躺不住了,拔了针头冲出医院找容重言来了。

  “梅清姐如果跟梁维华什么事也没有,会自己一个人跑国外去?到底是怎么回事?”

  好好跟容重言吃顿饭,却跑来这么个惹人厌的,艾阳“啪”的一声把筷子拍在桌子上,“你吼谁呢?”

  柏广彬被艾阳吓了一跳,“艹,你这个女人怎么这么厉害?”

  “是你太没礼貌!”艾阳更不乐意了,“我数到三你立马滚蛋,不然我让你爬着出去!”

  柏广彬一脸恍惚的看着慢条斯理喝着汤的容重言,“重言,你不管管你女朋友,她居然这么对我!”

  容重言拿起桌上的餐巾沾了沾嘴唇,“她怎么对你了,她哪一句说错你了?我难得有时候跟小艾一起出来吃顿饭,你突然冲进来,噼里啪啦就是一通说,梅清姐出国是她自己的事,为什么没跟梁维华一起去,也是他们两口子的事,轮不着我管,也轮不着你来问,你还嫌小艾对你态度不好?赶紧滚。”

  柏广彬看着面沉如水的容重言,“容重言,你有了女朋友,连兄弟都不要了?!”

  “你这种兄弟,不要也罢,”这伤都没好利索,为了陈年旧事就敢跑出医院,容重言给艾阳盛了碗汤,“今天的鱼汤很鲜,你尝尝,别跟这种人生气,这小子平时我也很不爱搭理他的。”

  柏广彬都快被气哭了,他从前线回来,还带着伤,结果自己的兄弟却这么对他,“容重言!你这个,你这个,你这个背信弃义的家伙。”

  “嘿,你这话听着容易让人误会啊,什么叫他背信弃义啊,你们背着我立过什么誓约?还是他睡了你没给钱啊?”艾阳看着小脸儿又黑又瘦的柏广彬,看他的唇色,真是为了安梅清,命都不要了,“你可得说清楚。”

  柏广彬瞪着艾阳,什么叫“睡了他没给钱”?她把他当什么了?“你,你,你怎么变成这样了?”

  容重言好笑的看着气急败坏的柏广彬,“说的好像你很了解小艾了一样,你先坐下,想叙旧就聊几句,然后赶紧回医院呆着去,要是再提梅清姐,我先把你撵出去。”

  他来就是问安梅清的事的,“我跟你有什么旧可叙,你这个有女人就不要兄弟的家伙,我们认识多少年了,你们才,”

  “我以后跟他一辈子,你呢?”艾阳白了柏广彬一眼,“重言刚才还跟我说,吃完饭就过去看你呢,你也够沉不住气的,躺在医院里等我们过去表示关心的时候问一下不就行了,都半年多了,你现在追不也来不及了?”

  柏广彬小声嘟哝道,“这不是一听到梅清姐出国了,我心里一急,”他拧眉冲容重言喊道,“我说你也忒不仗义了,梅清姐出国的时候,我还在沪市呢,你居然不告诉我!”

  见艾阳冲天翻白眼,容重言知道她又要出离愤怒了,自己的朋友还是自己解决,“我告诉你做什么?我是长舌妇啊,成天东家长西家短的说人是非?”

  “你知道我是什么意思,”柏广彬气的肋骨的伤都开始疼了,“你要是告诉我,告诉我,”

  “怎么?你就跟着梅清姐一道儿出国去了?家也不要了,手下的兄弟也不要了?”容重言给柏广彬倒了杯水,“要不要来点儿鱼汤?大夫说了你能吃什么不能吃什么吗?”

  柏广彬一点儿胃口也没有,“不想吃,也不想喝,梅清姐只身出国,肯定是遇到什么事了!”

  容重言抚额,“你猜的没错,但这跟你有什么关系呢?出国是梅清姐自己的决定,咱们只需要尊重她的决定就好了,就算是我告诉了你,对事情也不会有一点儿改变,除了让你又鸡飞狗跳的闹一场,还能有什么?”

  柏广彬不说话了,半天才道,“我只是关心她,也担心她在国外一个人,她现在怎么样了?有不有写信回来?梁维华呢?你只用告诉我,梅清姐出国,跟梁维华有没有关系就行了。”艾阳忍无可忍,“诶,柏先生,适可而止吧,重言让你尊重安小姐的决定,就是不希望你太过于打扰到她,我这个人一向说话难听,你勉强听着吧,你跟安小姐认识的比梁维华早的多,你对她的心,长眼睛的都看得出来,如果安小姐对你有一点儿点儿男女之情,你们早走到一起了,又怎么会有梁维华的事?”

  艾阳只当没看见柏广彬越来越黑的脸,“当然,我也尊重你的感情,你有权爱一个人,但前提是,不要以爱之名打扰到她的生活,如果你一直爱着她,那就耐心的等着她,一直等到你不想等那天为止。”

  容重言无奈的握了握艾阳的手,“走吧,你不想吃东西,我们送你回医院吧,过去的事相信梅清姐不愿意再提了,咱们也都别再提了,你呢,养好伤,做好自己的事,你在这儿跟我蹦,又有什么用呢?”

  柏广彬平时一切都好,只要事涉安梅清,就没办法淡定,他冷静下来,也知道容重言跟艾阳说的都对,安梅清在异国他乡而且还有梁维华这个丈夫,他对安梅清的感情,就永远只能藏在心里,“我知道了,你们别送我了,我自己回医院去。”

  ……

  “这个柏广彬,就这脾气,怎么打的仗?”从医院出来,艾阳忍不住吐槽。

  “他别的地方都挺好的,柏司令的意思,等他伤好了,就留在沪市,那边飞行不也需要自己人,”容重言笑道。

  “诶,容重言,那个飞行学校,你没少出钱吧?”艾阳侧身凑到容重言身边,笑眯眯道。

  容重言没好气的瞪了艾阳一眼,“你想错了,飞行学校我没出钱,人家松沪军自己养得起。”

  “嘁,我信你才怪呢,那飞机呢?一次买进来十架飞机,柏广立也买得起?飞机不是汽车好不好!”艾阳撇撇嘴,又堆上笑脸,“你看我成天也挺闲的,你帮你安排个工作干干呗?”

  挺闲的?你?“怎么?你的厂子还有洋果行,加上万国百货,还不够你忙活?那行啊,印刷厂,玻璃厂,面粉厂,你挑两家,真不行,造船厂也可以,你不是喜欢机械嘛,造船厂吧,你去学学打铁。”

  艾阳不满的推了容重言一把,“你明知道我是什么意思,还在这儿气我!”

  容重言目视前方,专心开车。

  艾阳又推了他一下,“我想去飞行学校工作,我不学开飞机了,我去管个庶务,算个账,对了,可以管后勤,这个总可以吧?”

  “松沪军有自己的司务官,你这是想往柏家的篮子里伸手啊,”容重言一口回绝了,还顺手给艾阳扣了顶帽子,“小心点儿啊,别让人以为我有什么野心。”

  好吧,艾阳不说话了,飞行学校是松沪军名下的,容重言这话也不是全无道理,“我就是想学一学,说不定什么时候用得上呢。”

  “那得等全民皆兵的时候,”容重言握住艾阳的手轻轻安抚她,“其实不一定非要亲自上战场才叫做事,你现在帮了我很多忙,已经很累了,那些危险的事情,我不希望你接触。”

  艾阳没说自己一定要上战场啊,就算是有一天真的全民皆兵了,她也不一定非要当空军嘛,“你就当我像当初学开车一样,好奇心强,准备再开飞机试试不就行了,你也可以学一学啊,试一下驾驶着飞机在蓝天白云间翱翔的感觉,多好?”

  “难道人们不是一直在追求有一天,能像鸟一样飞翔吗?”不然研制飞机出来做什么?

  容重言知道自己是绝对说不过艾阳的,“那等新飞机运到了,试飞成功之后,新的学员也都毕业了,你再去学。”

  好嘛,一下子推到两年后了,艾阳扁扁嘴,白了容重言一眼,“你记住了啊,我可是记性好的很。”

  ……

  英兰在街角看着艾阳从容重言的车上下来,她盯艾阳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手往包里伸了又缩回来,一次次告诉自己时机还不成熟。

  但她心里也清楚,如果让她自己决定,那就永远没有成熟的那一天。

  可离陆爱素约定的日子越来越近了,英兰知道再不能拖下去了,她前几天还往家里打了电话,母亲在电话那头告诉她,他们一切都好,陆爱素还派人给他们换了新房子,除了地方偏僻一点,倒是比家里以前的宅子强很多。

  听着母亲满意的笑声,英兰却知道,家里的一切,其实自己都是要拿命来偿的,如果完不成陆爱素交给她的任务,她,还有她的家人,都只有死路一条。

  英兰再不会觉得自己能遇上陆爱素是一件幸运的事了,可她的人生里,从来没有选择权,

  英兰深吸一口气,艾阳并不是天天到洋果行来,如果再不行动,下次再等到她,不知道会是什么时候?

  她现在就站在西饼店的门后,艾阳跟容重言这么难舍难分已经有几分钟了,再不动手,人一走,就没有机会了。

  英兰看着站在车边的两人,其实不管她打中的是谁,陆爱素应该都不会怪她,艾阳敢这么害她们,所恃的不过是有容重言这个男人,如果她杀了容重言,那无枝可栖的艾阳,又算得了什么。

  英兰从包里掏出那只小小的勃郎宁,这会儿店里没别的客人,老板娘坐在柜台里专心的织毛线,英兰颤微微的举起枪,不停的告诉自己,不要是紧张,不要紧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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