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_民国女配日常[穿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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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叶致宁被郑允光接二连三的比喻逗的哈哈大笑,他捣了郑允光一拳,“开重言的玩笑,你可小心挨揍,”他压低声音道,“这开花总比不开的强,知道了女人的好,以后才会看见更好的女人,”

  叶致宁的目光落在郑嘉惠跟叶兰安身上,“咱们家的才会有机会不是?”

  郑允光不以为然的撇撇嘴,“算了吧,就她俩,我都看不上,重言能看上?你说她们跟李艾是比脸呢,还是比身材?就算是厉害劲儿,跟人家也没得比!你说她俩打人家一个,也是她俩输,你信不信?别看比李艾长的高,要不咱俩打赌?”

  当哥哥的这么肆无忌惮的嫌弃自己的妹子,叶致宁笑不可抑,“哪有拿自己妹子打赌的?你当是斗狗啊?”

  但他心里也是承认,艾阳不但长的漂亮,最重要的是,她在他们这些豪门子跟前,一丝一毫怯懦跟自卑都没有,这种气质绝不是就因为傍上了容重言就立马有的,但即便如此,叶致宁也不认为艾阳会嫁进容家,“汪夫人是不会同意李艾进门儿的,你放心吧,将来能进容家的,只有咱们这样人家的小姐!那个李艾,撑死了就是个外室,你还担心什么?”

  安梅清把郑允光跟叶致宁的嘀咕都听在耳里,她看了一眼身边的两位小姐,心里叹气,自己都听见了,她们怎么会听不见?可听见了却能当没听见一样,说明她们也是这么想的,安梅清摇摇头,她当初就是不愿意遵从家里“门当户对”的安排,才跟梁维华谈起了恋爱,并执意嫁给了他。

  郑允光跟叶致宁说话的声音怎么能瞒过艾阳,她不在意的笑笑,还拿她们打赌,她把他们几个梆一块儿揍都不带用异能的。

  至于他们算计的娶啊嫁啊的,艾阳脑子里就没这样的概念,如果真有那么一天,容重言为什么“门第”之别,娶了别的女人,那他们分开就好了,前世的经历告诉艾阳,在生死跟前,什么都是小事,爱情更是如此,多少人为了活命,亲手将自己的前一刻还海誓山盟的爱侣推到丧尸群中?

  “笑什么?”容重言为艾阳打开车门。

  “没什么,就觉得挺好笑的,”艾阳冲容重言眨眨眼,“你的朋友们真的很有意思,哈哈~”

  这回柏广彬可不坐容重言的车了,他跑到安梅清身边,“梅清姐,我坐你们的车。”

  安梅清点点头,“好啊,怎么了,你有话跟我说?”

  柏广彬帮安梅清拉开车门,“也没有什么,就是好久没见梅清姐了,大家一起聊聊,”他看了一眼脸已经黑下来的梁维华,“呃,对还有梁少!梁少在工部局怎么样?我记得你去在华文处呆了几年了,升职了没?”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啊,安梅清嗔了柏广彬一眼,“工部局那种地方,并不是唯才是用的,维华也就是混个日子,我还想着要不让他换个工作,去学校当老师也挺好的。”

  梁维华已经在心里咬牙了,当什么老师?他才不要当老师,梁家缺的不是教书先生,而是能在政府或者是工部局这样的地方说得上话的人,偏安家人就是觉得他没有这方面的才能,硬是压他。

  就听柏广彬道,“当什么老师啊,梅清姐你已经在教书了,梁少何必也去教书呢?工部局那边不行的话,可以去市政府啊,华界那边还是很缺像梁少这样的人才的,不然来我们松沪军,我们也很需要像梁少这样的读书人的!”

  军队里从上到下都被大老粗们给占了,柏广彬都是里头有名的儒将了,“梁少要不要试试?就是环境苦一些,但不论是文书还是战勤,都需要你这样的。”

  去军队?梁维华心中微动,但旋即又把这个念头打消了,说是文职,但万一上了战场呢?他们梁家两房,可就剩他一根独苗了,“唉,还是算了吧,我家里也不会同意的,不过华界那边我倒可以去试试,华国人嘛,最好还是为自己的国家工作。”

  ……

  “又想起来什么开心事了?”容重言见艾阳一直扬着唇角,似乎在想什么高兴的事,忍不住问道。

  “啊?”艾阳是在留神听几辆车里的谈话,顾励行那边一直很沉默,郑家跟叶家的车子里,不外乎是哥哥妹妹在议论她跟容重言到底能不能长久,他们跟容家联姻的机率有多高。

  郑允光跟叶致宁看法还不完全一样,郑允光似乎不喜欢他这个异母妹子,言辞间这两人的生母并不和睦,能带着郑嘉惠出来已经算是尽到了兄长的责任,对郑嘉惠提出的让他帮忙的建议根本充耳不闻。

  叶致宁这边要好一些,但也是在劝叶兰安收敛性子,最好大度一些,多跟着安梅清学一学。

  安梅清这边就搞笑了,梁维华对工部局的工作不满意,但又怕死,“我只要一想到出来看个跑狗,就挣了上千块,就忍不住要笑,”

  艾阳当然不能告诉容重言自己在“听墙角”,随口找了个理由,“其实顾励行说的一点儿错都没有,我年前罐头厂忙活成那样,毛利也没有挣到一千呢,落我手里的就更少了,哎,你说,我要不要隔一阵子就来这儿转一圈儿啊!?”

  “不行,十赌九输,如果你不信,可以去自由饭店上头的赌场看一看,多少人在里头倾家荡产甚至连命都搭进去了?”容重言一脸正色,“今天那只六号的狗是突然出了意外,不然的话,你那二百块肯定赔进去,但意外哪有次次都会发生的?”

  见艾阳不吭声,容重言怕自己口气重了让她不高兴了,缓声道,“你那个罐头厂也是因为才开,前期一直在投钱才会赚的少一些,等明年你的果醋果酱都上市了,肯定会更好的,到时候你把信河旁边的地也买下来,正式建个厂了,我叫俊生过去帮帮你。”

  艾阳也就顺口胡说,没想到容重言就当了真,她心里安慰,笑着在容重言肩上蹭了一下,“我就那么一说,哪会真去啊,这次是你们都在,如果我自己去,还一下子赢了这么多,说不定都出不了跑狗场呢!我虽然胆子比别的女人大,但一点儿也不傻,你就放心吧!”

  她扬头看着容重言清俊的侧颜,“我就算是想赌,也去自由饭店上头的赌场,到时候真输的倾家荡产了,就跟那边的经理说:把你们容老板叫来!”

  “叫来做什么?”艾阳说话时温香的气息轻轻的拂在容重言脖颈间,像一支绒绒的羽毛撩在他的心尖儿上,容重言舔了下发干的嘴唇,握紧方向盘,“叫我拿钱给你翻本儿吗?”

  “不,我要钱债肉偿啊!”

  “吱~~!”

  容重言一打方向盘把车子停到路边,他转头狠狠的瞪了艾阳一眼,“你这个丫头!我开车呢!还有,哪有人这么说自己的?”那样的词,他听都没听过,容重言都不敢看艾阳了。

  艾阳嘻嘻一笑,“反正这路上又没有人,咱们的车是最后一个,”她伸手捏了捏容重言不知道气红的还是吓红的羞红的脸,“如果你不开车呢?”

  如果这样容重言再不为所动,那他就是死人了,他伸手一把揽了艾阳的腰,直接将她提起来贴在自己身上,低头吻住她的唇,从最初的浅尝辄止,到后面的越陷越深欲罢不能,一直到两人都心如鼓擂气踹吁吁,容重言才放松了手臂,哑声道,“以后不许这样了,太危险。”艾阳抚着容重言黑而直的眉长,他的轮廓生的极好,鼻梁挺直,因为刚才吻了自己,薄薄的唇上水光氤氲,“可我忍不住啊!谁叫你长的这么好呢?”

  容重言感觉自己都要疯了,“你是不是不想去自由饭店了?反正他们都头前走了,咱们回去也可以。”

  “嘁,”艾阳俯在容重言肩上短促的轻笑,“我错了,我想去自由饭店,要不我开车?”

  容重言不自然的拽了拽身上的大衣,挺了挺胸膛道,“不必了,我来开,你坐好,不许再说些胡说八道的话。”

  艾阳不满的翘着嘴唇,“我说什么话了?是你在胡思乱想吧?我这人可从来都是有一说一的,想到什么就说什么,不像你,心里想什么都不肯说!”

  容重言无语凝噎,他算是看透了,自己永远都赢不了这位小女朋友,“不许再说这个了,不然明天不让柏广彬带你去他们军部靶场!”

  “诶,你觉得梁维华这个人怎么样?”艾阳立马识趣的换话题。

  梁维华?容重言有些猜不透艾阳的意思,“怎么了?为什么要问这个?”

  艾阳眯着眼靠在车窗上,“没怎么,就是觉得他有点儿配不上安小姐,想不明白安小姐为什么要嫁给他?下嫁能更幸福?不一定吧?”

  “或许她是这么想的吧,其实梁维华没什么大志气,但对梅清姐还好,家世虽然比不上郑家叶家,但也不是拿不出手,其实关键要看他们两个的感受,梅清姐开心就好了,”容重言道。

  艾阳不以为然的撇撇嘴,“她是不是真的开心,其实你们并没有人真正的关心,你们看到的顶多是表面现象,就像当初梁家逼梁维华娶我,安家有人站出来给安梅清撑腰吗?如果安家人出来说不行,梁家敢吗?”

  容重言没细想过这些事,有安家在,梁家绝不会亏待了安梅清,“可能安先生跟两位师兄还是觉得梅清姐毕竟已经嫁人了,而且你又是去做二房太太的,按他们兼祧的说法,你跟梅清姐是妯娌。”

  “妯娌,还朋友呢,”艾阳呸了一声,“不管以什么名头美化这种关系,都改不了两个女人分享一个男人的真相,不恶心么?当然,男人是不会觉得恶心的,他们会觉得这是齐人之福,安家?你们尊重的那个安先生,当代大儒,好像也支持一夫多妻吧?他自己好像小老婆就有好几个呢!”

  安先生是容重言尊敬的人,“安先生是清末的状元,自然还保持着过去的思想,其实如果梅清姐立场坚定,安家也未必不会支持她的选择,现在都新时代了,梅清姐那样的,就算是离开了梁家,也照样能再嫁一个良人。”

  容重言用余光看了一眼兀自愤愤的艾阳,“你这样坚决的,不就挺好么?你也算是新女性的榜样了,离了梁家,过的比以前更好!”

  这不是应该的么?艾阳叹了口气,“我那天听司机说,容家之前的共挽园,是准备拿来办大学的?”

  容重言点点头,“父亲在时就有这个打算,只是那时他跟母亲还住在那里,现在母亲搬出来了,想完成父亲的遗愿,”

  容重言声音里带着一丝黯然,“父亲也是苦出身,没有读过多少书,最羡慕的就是读书人了,他老说如果让他也读个大学,肯定能把容家的生意做的更大,我是想要做就不能太过敷衍,那园子当大学还是有些小了,所以想把周围的地买下来,扩建之后再说,”

  他自失的一笑,“只是容家要买地的消息传出去之后,周围的地价一下子就涨了两三倍,我一生气,就把这事儿放下了,其实我一直叫人留意着呢,等大家的热情削减之后,再说吧。”

  这些人真是,也不看看容重言是要做什么,就想着发财了,“我有个想法,你要不要听听?”

  “你说,”反正艾阳总是有奇思妙想,没准儿就又给他打开新思路呢。

  “办大学不一定非要办综合大学嘛,看咱们目前最需要什么样的人才,就重点培养啊,校园校舍这些硬件哪有师资力量重要?与其把钱花要买地盖房上,还不如想办法多从国外请一些教授过来,”

  见容重言在专心听自己的话,艾阳又道,“要不再换个角度,办成女校,给华国的女人们多一条受教育的路,我觉得没有哪个女人愿意忍受男人三妻四妾拈花惹草的,不信给她们读书工作的机会试一试?”

  容重言赞叹的伸手抚了抚艾阳的头,“过完年我送你去读书好不好?你想学什么就学什么,”他真的很想知道,如果艾阳像安梅清那样读很多书,成为什么怎么样的人。

  “不好,我不需要,你别以为我就读过三字经百字姓啊,诗词歌赋我兴许不懂,但我,”她懂什么呢?艾阳一时语塞,懂杀丧尸?

  知道怎么样才能以最少的付出消灭最多的敌人?

  “反正我懂的多着呢,”艾阳把头偏到一边,“不过你要真的请什么枪械专家之类的人过来,那我可以去听听。”

  ……

  顾励行他们在自由饭店门口等了许多,容重言的车才缓缓开了过来,顾励行看着扶着艾阳下车的容重言,笑道,“重言真的是将李小姐当宝贝一般了。”

  容重言笑望一脸理所当然的艾阳,“是啊,因为她值得别人这么对待。”

  郑嘉惠脸上一僵,就算是她要当贤惠的大妇,也不希望丈夫有独宠的外室啊,“这会儿还有点儿早,听说重言哥在上头开了间赌场,我们还没去过呢,要不你带我们一起去看看?”

  艾阳笑眯眯的捏了捏容重言的手腕,这可不怨她,是别人想去玩的。

  “走吧走吧,咱们今天就是过来彻底放松的,我今天只赢了一场太不尽兴,在重言这里得再赢些才行,”听到赌钱,郑允光满脸放光,比起跳舞,他喜欢泡在赌场里。

  容重言点点头,“我平时不太玩这些,允光你是行家,几位女士就交给你了。”

  郑允光看了一眼顾励行,“有顾老板在,我哪儿是行家啊,不是班门弄斧嘛!”赌是洪门一大收入来源,顾励行自幼就被顾千山交到管赌场的老兄弟那里受过几年的训练,不论是骰宝、牌九、番摊,还是西式的二十一点,□□,都是手到擒来,“我还是头一次到重言这儿来,”

  他微笑着上了电梯,“还不知道重言这里都玩些什么呢,我是老派人儿,那些洋玩意儿不怎么在行。”

  “我这里也有骰宝跟牌九,顾老板喜欢怎么玩就怎么玩,”容重言不以为然的一笑,“也让大家开开眼界。”

  艾阳对抢赌客在行,对怎么赌却是一窍不通了,跟着容重言他们进了顶楼的赌场,她刹时被眼前的金碧辉煌给震惊了,“有必要这么奢华吗?”

  叶兰安噗嗤一笑,“瞧李小姐说的,你是第一次来吧?这哪儿不奢华,赌场也得把架子撑足了,不然谁敢来这儿赌钱啊?”

  她从女招待手里拿过自己的筹码,一拉郑嘉惠跟安梅清,“咱们去玩角子机,”

  安梅清回头看着艾阳,“小艾跟我们一起吧,那个很简单。”

  艾阳摇摇头,只有安梅清的话她还考虑考虑,加上那两个,她才犯不着给寻烦恼呢,“这儿好新鲜,我先转转。”

  顾励行看着被艾阳紧紧挽着的容重言,“重言喜欢什么?二十一点?咱们一起去玩两把?”

  容重言一指已经跟两只奔向花丛的蝴蝶一样的郑允光跟叶致宁,“顾老板跟他们玩吧,这些我真不行。”

  “你真不会啊?”艾阳看着一进赌场四散开来的一行人,觉得挺好笑的,“要不你找个你想玩的,我在一旁看看?”

  还是算了吧,容重言发现艾阳好奇心强不说,胆子大,个性里还带着些赌性,所以他决定这种东西,艾阳还是学不会的好,“我没什么喜欢的,对我来说,赌场上赢钱,远没有看账本每天挣了多少来的愉快。”

  好吧,你是个真正的商人,艾阳跟着容重言找了个位置坐了,容重言问过艾阳,叫人送了瓶汽水给她,自己则陪在她的身边,两人一起坐看赌场里形形色色的赌客。

  郑嘉惠没一会儿又把手里的筹码输完了,她装模作样的在叶致宁跟郑允光身边坐了一会儿,又站在顾励行身后看他玩了会骰宝,才走到艾阳身边从下,也叫了瓶汽水,“李小姐可以尝尝这里的莫吉托,”

  她扫了容重言一眼,“重言哥在这赌场上也是很花心思了,调酒师是从英吉利特意请来的,还拿过奖呢!”

  前世艾阳也喝酒,但她只喝烈酒,这一世穿越到小艾身上,艾阳对这身体对酒精的耐受程度一无所知,当然不会在这儿冒这个险了,“我不会喝酒,喝汽水就挺好的,”等回去了哪天倒可以试一试自己的酒量。

  容重言笑道,“不会喝就不要试了,你那个脾气,万一醉了就麻烦了。”

  “我那个脾气,我哪个脾气啊?”艾阳眼一瞪,不满的冲容重言哼了一声,“人家很温柔的好不好?你什么时候见我发过脾气?我这个人最讲道理了,”她的不讲道理只留在背后。

  “是是是,我错了,”容重言笑着投降,说起来他还真没见过艾阳冲谁大发脾气呢,觉得她脾气坏,大概是因为她太有想法了吧,打定的主意,任谁也别想改变,“我跟你道歉,李小姐最温柔大度,绝对不会跟我计较的。”

  郑嘉惠在一旁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这是容重言?

  是,容重言在沪市上流圈子里,是出了名的精明强干,但也是出了名的好脾气,对人从来都是彬彬有礼的,可他的谦逊有礼,也是一道屏障,将她们这些仰慕他的小姐远远的隔在了墙外,让她们看得见摸不着,休想走到他身边。

  可现在容重言在做什么?嬉皮笑脸的哄一个下堂妇,乡下丫头开心?“李小姐,您别太过分了,”

  郑嘉惠发誓她不是嫉妒了,她只是在生气,她真的很生气,艾阳怎么可以这么随意的对待容重言呢?

  艾阳跟容重言这花枪耍的不亦乐乎,闲着也闲着不是?过完年两人一忙,再想这么成天腻在一起怕是不能够了,可这郑嘉惠冒出来干什么?训导主任?

  “我怎么了?”艾阳转着手里的汽水瓶子。

  郑嘉惠胀红了脸,“重言哥对你那么好,你应该尊重他,而不是像现在这样随意对待,他不是你可以轻慢的人!”

  原来是因为这个,艾阳一手托腮,“尊不尊重得看当事人的感受,你看出来容重言生气了么?郑小姐,你真是太单纯了,我没有不尊重他,我们这也不叫轻慢,我们这叫,”

  艾阳半眯的杏眼中满满的促狭之色,“打情骂俏!”

  郑嘉惠几乎被气吐血了,“你,无耻!”

  艾阳冲郑嘉惠翻了个白眼儿,“是我们请你过来坐的么?你跑我们旁边,还骂我们,你说我要是,”

  艾阳晃晃手里的汽水瓶,笑眯眯的看着郑嘉惠,“把剩下的水倒你身上,你说是怨我呢还是怨你自找的啊?”

  容重言差点儿笑出声来,但他绝不会做灭女友威风长别人志气的事,只叫过服务员,又开了瓶汽水放在艾阳身边,如果她真的倒了,回头没喝的了。

  郑嘉惠本来还以为容重言会打个圆场,她好借坡下台,没想到他居然这么做,气的两眼含泪,“你们,你们,”

  艾阳也被容重言的操作给逗笑了,她抚了抚容重言的手指,以示鼓励,而郑嘉惠则被又一波儿恩爱气的扭脸儿走了。

  “你呀,”郑嘉惠一走,容重言才笑道,“何必跟小孩子一般见识。”艾阳不乐意了,“诶,容重言,我才十七,小孩子是我好吧?”虽然她是根刷了绿漆的老黄瓜,可她只要不说,谁知道呢?她才是最小的那一个!

  “哈,是啊,我有一位年纪小小的女朋友,”容重言发现自己真的经常忽略艾阳的年纪,“我以后会注意,我,”

  “好!”

  “厉害,真厉害,”

  容重言的话被突然爆起的喝彩声给打断了,他往喊声传来的方向看去,就见赌场里的人都围了过来,根本看不见里头出了什么事,“去看看怎么了?”容重言冲身边的侍者道。

  一会儿功夫,经理就跑过来了,“容爷,是顾老板,在骰宝那连赢十二场了,”他抹了把头上的汗,这骰宝就是三只骰子猜大小,对庄家绝对有利的游戏,他们的荷官也是经过训练的老行家了,但在顾励行跟前,就跟个初入行的学徒一样,根本招架不住,“这简直是在踢场子啊爷!”

  容重言轻笑一声,“不过就是点儿钱嘛,他赢了就给他好了。”

  经理差点儿没被容重言的话给气背过气儿去了,“这哪是钱的事啊爷,”他拍拍自己的脸颊,“这是打咱们赌场的脸来啦!以后咱们赌场怎么称得上沪市第一啊!老客们会走的!”

  哎哟他们这大老板太难沟通了,“我给贵生哥打电话。”

  艾阳摆摆手,“先等一下,经理您贵姓?”

  “免贵姓杨,”杨经理一脑子门汗,哪有功夫跟艾阳寒暄,他得赶紧找续贵生,看看他还认得更厉害的行家不。

  “杨经理你先别急,这才几局啊,你们就换人,不让人觉得咱们赌场输不起嘛,何况等续经理过来,人家只怕都又赢十二场了,”光听里头的声音,艾阳已经大概弄明白了这骰宝的玩法了,她一拉容重言,“走吧,顾老板大发虎威,咱们过去捧捧场去。”

  容重言也知道对于这个赌场来说,自己也只是个挂名老板,续夫人并没有叫他真正插手这里的生意,“杨叔你去吧,别急慢慢来,开赌场的怕人赢,传出去不成了笑话了?”

  要是叫人连赢几十把,那才成了笑话了呢!杨经理叹了口气,跑办公室给续贵生打电话去了。

  ……

  艾阳站在人堆儿里看着顾励行又赢了几局,大概已经猜到顾励行能赢的原因了,他是在听骰子落地的声音,来判断大小的。

  “你们的骰子有问题吗?”艾阳知道问容重言是绝对问不出窍道来的,看见杨经理急匆匆的过来,悄悄过去小声问道。

  “啊?”杨经理急了,“李小姐千万别胡说,没有的事儿!”如果用灌水银的,被发现一次,就别想再在沪市立足了。

  艾阳点点头,又悄悄的走到容重言身边,继续看顾励行表演,她不但是看,而且也在默默的学习跟掌握规律,她是风系异能,听觉要优于常人许多,很快就听出来了,不同骰子落下时声音的不同。

  艾阳站在不远处印证了几把,顾励行已经连赢二十三场了,对面的荷官已经满头大汗,几乎要虚脱了。

  艾阳觉得时候差不多了,在骰盅落下的那一刻,一股小风从顾励行耳边拂过,这一把,顾励行竟然什么都没听到。

  顾励行晃了晃神,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的容重言,“不好意思,一时兴起忘了时间,也忘了自己赢了几局了,好久没遇到这么好的先生了。”

  掷骰子的荷官也是一头汗,“是啊是啊,顾老板绝技,小的真是长见识了。”

  郑嘉惠撇撇嘴,冲身边的叶兰安道,“还说这是沪市最大最先进的赌场呢,我看也不过尔尔,也就骗骗咱们这些什么也不懂的傻子罢了。”

  郑允光一脸崇拜的看着顾励行,“顾老板神乎其技,您收不收徒弟啊,”只要学会这一手,他就可以在沪市各大赌场横行了。

  艾阳看着顾励行志得意满的样子,心里十分不屑,就听顾励行哈哈一笑,“过奖了,今天我也是运气好,”他冲容重言道,“重言别介意,我没的意思,”

  没别的意思?你这个男白莲,艾阳眨着眼睛看着顾励行,“顾老板,这把还没开呢,这次你猜大还是小?”

  顾励行这次什么也没听出来,准备借着说话的机会,直接结束了赌局,把这一局混水摸鱼给弃了,没想到艾阳却在这儿叫真儿,他大度的笑了笑,“不管它了,就猜小吧。”

  荷官伸手开盅,当看到骰盅里的点数,惊讶的都说不出放来了,他抬眼四下看了看,“四五六,大!”

  荷官开盅的时候,顾励行也一直在紧盯着他,就在骰盅落地的那一瞬,他居然什么也没有听到,顾励行怀疑是这荷官输急了,动了手脚,但现在看,他并没有什么可疑的地方,“运气运气,这不,用光了。”

  顾励行哈哈一笑,“是重言里这旺我啊。”

  “顾老板,原来你连赢二十三局,是靠的运气啊?我还以为是靠技术呢,”

  她摇了摇容重言的手臂,“重言,要是说运气这东西,再没人比我好了,今天我在顾老板的跑狗场赢了一千八百块大洋呢,要不我也来试试这骰宝?没准儿我赢的比顾老板还多呢!”

  艾阳一眨眼,容重言就知道她又打主意呢,但这可不是开玩笑的地方,“你从来没玩过,不知道这个怎么玩,还是算了。”

  “我也没玩过跑狗呢,这个我已经学会了,不就是一人摇骰子,一个猜大小,猜对了就是赢嘛,对不对?”杨经理没想到老板的女朋友突然杀出来,这是要搅局?但如果没搅好,叫人以为他们赌场不肯掏钱输不起就麻烦了,“是,李小姐说的是,李小姐想玩,我叫人给您开一桌,您慢慢玩儿。”

  艾阳摇摇头,一指顾励行,“我要跟他玩!”

  顾励行看着站在自己对面的艾阳,这丫头真以为自己攀上了容重言,就可以恃宠而骄了?他不给她点儿颜色看看,她真不知道马王爷几只眼啊!?“好啊,李小姐想怎么玩?”

  “很简单啊,你掷我来猜大小,我掷你来猜大小,怎么样?”艾阳仿佛没看到顾励行眼中的凶光,依然笑眯眯的,像个不谙世事的傻丫头。

  容重言上前一步,“小艾?”

  “怎么?你怕我输不起啊?我今天可赢了不少呢,”艾阳笑道,“真不够了,你就借我点儿,你可是沪市有名的财神,我就算是一直输,也未必能把你的钱输完吧?”

  容重言帮艾阳把垂下来的碎发挂到耳后,“没错,就算是你一直输,我的钱你也花不完,你想玩就玩吧。”

  顾励行冷冷一笑,还真是把个乡下丫头当成宝了,为了她连面子都不要了,那他今天就狠狠踩一踩容重言的脸,反正也是他自找的,“规矩李小姐定了,这赌注得有我来定了吧?”

  艾阳回了顾励行一个轻蔑的笑容,“顾老板请说。”

  顾励行阴沉沉的看着艾阳,“钱我也不缺,来赌场就是图开心来了,”他随手把面前的筹码都推到桌上,“如果李小姐赢了,这些都是李小姐的,如果李小姐输了,这些也是李小姐的,我只有一个要求,”

  艾阳挑眉,“顾老板说就是了。”

  “我们洪门少个帮主夫人,我觉得李小姐挺合适的,”顾励行漫不经心的看着容重言,“当然,这些只是定金,将来三媒六礼我会派人从沪市一路送到信河庄子上去。”

  虽然艾阳跟他想要的妻子相差甚远,但谁叫她是容重言最上心的女人呢,今天一天顾励行是看清楚了,容重言对艾阳是动了真心了,抢走艾阳,既摘了容重言的心,又打了他的脸,还有什么事比这个更划算?至于

  至于以后,等他腻了,老婆可是随时换的。

  “顾励行你,”柏广彬已经听不下去了,他伸手就要掏枪,这人真是欠收拾啊!

  容重言一把摁住柏广彬,“听小艾怎么说。”

  瞧你那点儿出息,艾阳脸上的轻蔑之意更重了,“行,我同意了,”她回头冲杨经理道,“经理算下这桌上有多少筹码,给我也拿同样的来,”

  她扬头看着顾励行,“如果我输了,我押的注全是你的,我在信河庄子上等你的聘礼!如果我赢了,除了这些筹码,我也再加个条件,”

  艾阳嫣然一笑,“我可不要你当压寨夫人,你长的太丑了,这样吧,你要是输了,就换上万国百货售货员的衣服,在我的罐头摊位上帮我卖三天罐头吧,顾老板可千万别以为我是在侮辱你,实在是我就是个小生意人,总不能叫你这样的大人物去我们果园里挑大粪浇果树吧?”

  艾阳毫不畏惧的迎上顾励行阴狠的目光,如果他有异能,这会儿的目光都可以把自己烧为灰烬了,“怎么样,你应不应?”

  顾励行盯着艾阳,这小丫头真是越来越有意思了,他不信艾阳真不知道这骰宝里头的讲究,就算是她不懂,容重言跟赌场的经理也会跟她讲明白了,但她敢跳出来,必然是有所恃的,难道她也学过练过?

  容重言手心儿里已经全是水了,以他对艾阳的了解,这个时候他一定要站在她身边支持她的一切决定,但这样的赌注,不论是顾励行还是艾阳,都不是挑战,而是挑衅了,他该怎么办?

  安梅清紧张的绞着手套,最终还是鼓足勇气,柔声道,“我看还是算了吧,不过是赌个骰宝,怎么连赌注听着都这么儿戏,你们要是玩钱,顾老板就赔着小艾玩两局,叫小艾也开开眼,但是什么婚事啊卖罐头的,这样的玩笑还是不要开了。”

  艾阳拿起赌台上的骰盅,将三颗骰子扔到骰盅里,学着荷官的样子摇着,还跟荷官请教,“我这样对不对?晃完了就这么往桌上一放是吧?”

  荷官真后悔自己贪图容家赌场的高薪资了,怎么会遇到这样的事?“是,就是这样,李小姐做的很好。”

  艾阳打开骰盅,看了一眼里头的三粒骰子,自己猜的没错,她心里有了些底,“想好了没?顾老板?”

  顾励行看着艾阳蹩脚的都不能称之为手法的手法,就她这速度,自己喝着酒也不会听错的,“我答应你,我输了,去给你卖三天罐头!”

  顾励行从口袋里掏出烟匣,取出支烟扔到嘴里,“咱们一人几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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