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_民国女配日常[穿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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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0章

  容重言抿了抿嘴唇,他只是在跟艾阳生气,他可以理解艾阳为什么瞒着自己,换作是他,也不会把自己的来历告诉任何人。

  但现在他可以说是艾阳在这个世界上最亲密的人,他爱她胜于自己的生命,他相信艾阳也是如此,可当他问的时候,艾阳还是选择了隐瞒,甚至为了不回答他的问题,连分手的话都说了出来。

  从他喜欢上艾阳,两人的关系水到渠成,容重言就没有想过会跟艾阳分开,就算是再生气,失望,他都没有想过有一天两人会分手。

  “对你来说,我是不是只是你千年修炼的一个过客?所以你才会轻易的说出‘分开’两字?”容重言神情黯然,如果她说的都是真的,那她会像传说中的仙子一样,永远年轻,永远活在这个世上,而自己,能跟她在一起的时间,也就短短几十年。

  艾阳没想到容重言脑子转的还挺快的,都没有质疑自己的话,直接蹦到他死了,她还活着上头了,“你不觉得我在胡说,骗你呢?”

  如果有人告诉她,自己是千年的妖精,她才不会轻易相信,“还是你又准备暗中调查我?弄个和尚或者道士啥的过来?”

  在听艾阳话之前,容重言从来都不信这些,但艾阳在自己面前轻易的浮在空中,加上之前他曾经带着人追过跑到信河庄子的“高人”,容重言觉得除了艾阳给的解释,他再找不出更合理的解释了。

  容竹卿在世的时候,最喜欢结交三教九流,但凡有什么能人异士到沪,不论真假,他都会请到共挽园来。

  容重言也曾经问过他,为什么有些人明明一看就是假的,他还以贵宾待之,容竹卿告诉他,就算是假的,能给自己造出那么大名气跟声势,也是他的过人之处。

  也是因着这个缘故,容重言真本假本事没少见,艾阳这种,是千真万确的真本事,他曾经见过的各门各派高人里,没有人能做到像艾阳这样。

  如果这个时候他还质疑艾阳的话,那就是另一种愚昧了。

  信了艾阳的解释,容重言没觉得艾阳有什么可怕的,他甚至觉得艾阳是“妖精鬼魅”跟“艾阳是某国派来的间谍”比起来,似乎前者更好接受,“除了想到有一天我会离你而去,这一点让我心里挺难受的之外,我并不觉得这有什么。”

  他走到艾阳跟前,手指缓缓抚过她的眉眼,这是艾阳最喜欢的动作,她常常一边描画他的眉眼,一边笑说他是老天的杰作,还说别人都是女娲娘娘甩出来的泥点子,而他是女娲娘娘心情好时,专心捏出来的,“我也没想到,我居然一点儿也不害怕,我更不会找什么和尚道长过来抓你。”

  怪不得她跟自己说话的时候,总是一副大姐姐的模样,知道了“真相”,容重言觉得一切都可以说通了,“其实这样挺好的,我以后不用再担心你会有什么危险,这个世界上,应该不会有什么可以伤得了你。”

  容重言的态度确实出乎艾阳的意料,她已经做好了容重言更加生气,会认为她在胡说八道敷衍他的准备了,没想到他不但接受良好,甚至还在为自己高兴,就听容重言又道,“但你要答应我,以后如果我们再有什么争执,你可以打我罚我,用你的法术也行,只是不许再说什么‘分开’之类的话了,还有,也不许消失。”

  如果艾阳消失了,自己恐怕是找不到她的,容重言下意识的抱紧艾阳,恨不得她立马发个誓给他。

  “消失到哪里去?沪市这么繁华,还有你,我又不傻,总不会重新跑回山里去,”艾阳笑着伸手抱了抱容重言,并没有发现他的抗拒,心里知道他是真的没有介意自己“不是人”这件事,声音越发温柔了,“我这次最大的收获,就是遇到了你。”

  艾阳的表白让容重言彻底开心起来,神仙鬼怪又怎么样呢?之前华国人不还把西洋人当鬼吗?

  容重言拉着艾阳坐下,“我之前也叫人查过李照田,看不出里头有什么不对的地方,但你跟李照田夫妻的差别太大了,怎么看都不像李家能养出来的女孩儿,我甚至在想,是不是李家在李艾嫁人之前,嗯,就是在听说了梁家要挑二房少奶奶的时候,就悄悄的换了人了,毕竟未出阁的小姐,见过的人也是有限的。”

  但梁家的身份不值得这么做,如果是为了往自己身边埋线,这圈子兜的又太大了,就算是艾阳顺利见到他了,又怎么能保证他就一定会爱上她?

  加上艾阳后来跟李照田两口子决裂,更说不通了,“我也跟自己说过,之前的事不再去想,也不再查,只要你在我身边,我们高高兴兴的过一辈子就好,”所以许多他应该怀疑、质问的地方,容重言都装作什么也没发现,抛到了脑后,“可是那天……”

  他亲眼看到艾阳挥手削去了英兰半边手掌,这样的冲击太大了,所有压下去的怀疑都喷涌而出,他生气的不是艾阳到底有多少本事,而是自己都亲眼看到了,艾阳却还咬牙连一个解释都不肯给他。

  “那现在呢?气消了?”艾阳抱着容重言的胳膊,“我很高兴你能这么快接受我,但你还是回去冷静下来好好想想,看看自己是不是真的如你所想的,免得以后大家在一起,彼此别扭。”

  女朋友不是人这个认知,可不是一般人能接受的,艾阳可不希望时间长了,容重言有什么别的想法,枕边人有了异心,那才是最可怕的。

  容重言苦笑,他都说没事了,可艾阳却不相信他没事,“我挺庆幸你是现在的样子,如果是之前的小艾,那我去哪里找你呢?万一你路过的不是丰城,而是北边什么地方,或者异国他乡,咱们是不是今生今世也无缘相见,你是不是就会在另一个地方,遇到一个你觉得很好看男人,然后跟他在一起?”

  想到艾阳会被另一个人抱在怀里,容重言心里沉沉的,这种假设太可怕了,“我知道你们这样的人,是不会死的,但在我死之前,你别离开我。”

  艾阳真不知道自己会不会死,如果小艾的身体一天天衰老,直到死亡,她是不是就会这次旅行,彻底离开这个世界?但这个艾阳是不是会告诉容重言的,“放心吧,只要咱们还相爱,我就不会离开你。”

  “只要,就不会,”容重言失笑,“小艾,你有没有发现,自己总是特别冷静?”难道这也是她活的比自己久的原因?

  艾阳点点头,“嗯,这个我知道,我能活着,就是因为我时刻保持头脑清醒,”她知道容重言介意的点在哪里,俏皮的笑笑,在他的胸膛上点了点,“就是因为我有颗清醒的头脑,才能保证我是真的爱你,而不是因被你的脸给帅昏了头。”

  容重言已经大概知道艾阳口里的“帅”是个什么概念了,大抵得长成他这个样子,才能称得上这个字吧,他有点儿小开心,“那个,我能问问你,真名叫什么吗?”

  按艾阳的说话,她只是一缕精魂,不然也不会发现李艾去世了,就代替她活了下来,“这个能说吗?”

  “当然,”艾阳冲容重言伸出手,“重新认识一下,我叫艾阳,其实叫我小艾也不算错,我姓艾。”

  原来不是“李艾”而是“艾阳”,容重言反复念着艾阳的名字,“那我以后还是叫你小艾吧,你的身份还是只有我知道好了,我不会告诉别人的。”

  艾阳知道容重言是个谨慎人,“嗯,其实我也挺想让人知道我的真名的,毕竟艾阳才是真的我。”

  她冲容重言灿然一笑,“现在好了,有人知道我了。”“你还会什么?你附在李艾身上,连你的法术也都带来了?不会因为不是你的原身,就受影响吗?”两人说开了,容重言秒变问题宝宝。

  艾阳失笑,“会什么也不好说,基本的你都见过,跑的快听的远,”

  她想了想,从包里拿出一盒粉饼,碾碎了扔到空中,就见一个粉色的气团在艾阳手心慢慢凝聚,越来越小,艾阳手一扬,气团就飞了出去,一下子将墙上的画给拍了下来,“演出结束,但你得收拾。”

  容重言看着墙上的粉团,打下来幅画没什么,可是准备的打在钉子上,而且还把钉子打下来了,这就太让人瞠目,“这个真好,根本不用带什么武器在身边,这算不算人家说的,飞花摘叶便可伤人?”

  艾阳还是第一次听见这个说法,“不算吧?我这个不用摘什么花,摘了再伤人,太麻烦了。”

  确实,你这个比那个简单的多,容重言再看艾阳的时候,眼神里全是崇拜,“这个,我现在练来不来得及?你们修炼的方法能不能外传?”

  容重言有些忐忑的看着艾阳,“我没有别的意思,也不是想求什么长生,只是如果我练了之后能活的久一些,哪怕多几个月,多几天,也是好的。”

  从自己告诉容重言她的“来历”之后,容重言已经念叨几回了,艾阳想了想,“这个真不行,我其实没有什么修炼的功法,而且,”

  艾阳叹了口气,她也想不老啊,“我用的是小艾的身体,所以呢,她会老也会死,甚至有可能走在你前头,到那个时候,我会去哪里,我也不知道的。”

  “你不是?”容重言听不懂了,不管她是神仙还是精怪,不老不死不她们追求的终局吗?

  还真是越说越多越容易漏啊,“唉,我也解释不清,你就当我这个李艾的肉身一旦不在了,我连自己会是个什么下场都不知道吧,也可能真的随着李艾去了,也可能继续在世间飘着,其实咱们也算是一生一世了,对不对?”

  对是对,但,容重言轻轻揽着艾阳,反而并不觉得比之前开心,“你这么厉害,就应该一直活着,长长久久的。”

  艾阳耸耸肩,“谁知道呢,能到这里来,本身就是个意外之喜,我也不想再奢求太多。”

  没想到跟自己想的完全不一样,容重言没再问下去,而是把话题再次转到大家都开心的事上,“你也是促狭,怎么想出那样的主意来处置她,跟你一比,我对英兰是太宽容了。”

  艾阳哼了一声,“给她找了块上佳的坟地,还有人供奉香火,我可是够仁慈的了,不过就冲她这些年做的事,就算是按租界法,也够枪毙几百回了,至于英兰,没了陆爱素,她又那么漂亮,活着其实比死了更难熬。”

  容重言点点头,“那就随她吧,李探长那边也给我来电话了,”他对李明真的是没脾气了,他说过不让李明深查,结果这位探长就是好奇心强,而英兰为了保命,都不用上刑,什么都倒出来的,直接把所有的罪名都推到了陆爱素身上,而她,则成了为了保全家人性命,不得不拿起枪的可怜女人。

  “这个英兰还真是,”容重言摇摇头,不知道该怎么评价她了,“我原本还以为,起码她跟陆爱素是真心的。”

  艾阳愕然的看着容重言,“你从哪儿得到的结论?什么眼神儿啊,”是,公开承认自己的性向,并且跟同□□人出双入对,是真爱的表现,但陆爱素跟英兰两人之间强弱太明显了,“我跟你赌一百块钱,英兰肯定能坚强的活下来!”

  容重言已经明白艾阳的意思了,确实,虽然英兰的人生关卡一道又一道的,她真的还都跨过去了,“随她吧,没了陆爱素,她也翻不出大浪来了。”

  ……

  两人冷战了好几天,晚上艾阳便陪着容重言回容公馆了,再不过去,汪夫人真的会起疑心的。

  “家里来客了,还好几个,”车都没到大门口,艾阳已经听到了里头的笑语喧哗,“是你舅母她们,唉,何太太怎么就不着家呢,也不怕人怀疑她跟熊以民的关系?”

  熊何二人卖的可是夫妻恩爱的人设,但何太太几乎天天都来容公馆报道,也是叫人想相信都难。

  让艾阳这么一说,容重言也笑了,“还真是,我就算是在工部局,只要闲下来,就想着找你去。”

  “不过熊处长他们,可能还是另一种情况,毕竟熊处长在沪市没什么人脉,需要何太太帮他打点,她这个人怎么说,没有太多的坏心眼儿,愿意过来奉承,就随她去吧,反正咱们在家的时候也少,”现在大家齐心合力的推着柏广立往上走,熊以民就算是有什么小算盘也不会做影响大局的事情,跟容重言相处的也不错,至于以后,那就是各凭本事了。

  两人进家,艾阳果然猜的没错,仝太太跟何太太还有续夫人居然都在,而仝太太身边的月白旗袍的女子,却面生的很,她看见艾阳进来,连忙站了起来,艾阳不知道该怎么跟她打招呼,只得看向容重言,“这位是?”

  汪夫人见艾阳进来,端详了一下,才嗔道,“我听重言说你回信河去了,你庄子上有事,该回去是得回去,但也要注意自己的身体,累着了就不好了。”

  “这是你大舅母的女儿,你们大表姐,槿婷比重言还两个月,她难得回到娘家长住,今天特意跟你舅母一起来看看我,”汪夫人指着汪槿婷给艾阳介绍,又冲容重言道,“你也有好多年没见过你大表姐了,估计都不认得了。”

  要是走在街上,容重言还真认不出汪槿婷了,她的变化太大了,明明只比容重言大两个月,可整个人比实际年龄要老好几岁,甚至跟何太太更像同龄人,“是啊,好多年没见表姐了,表姐一向还好吧?”

  仝太太那边已经叹上气了,“好什么好?你表姐夫不在了,她一个寡妇人家,能过的好到哪儿去?这不,要不是你几个表哥亲自去接人,又许了蔡家许多东西,还不许你表姐回来呢!”

  何太太来的早,已经听仝太太哭诉过了,“唉,这都民主社会了,居然还有逼寡妇守节的事,”她是真心觉得汪槿婷可怜,“也多亏你们是疼姑娘的人家,宁愿陪上许多东西,也要把女儿接回来。”

  艾阳看着眼眶已经红了的汪槿婷,因不知道她的性子,也不好贸然上前安慰,“是啊,大姐夫不在了,表姐就是自由人了,不论是谁,都不能限制你的自由的,现在回家来了挺好的,以后大家开开心心的过日子。”

  一旁的汪槿云听了连连点头,她也是这么跟大姐说的,汪槿云都想不明白,为什么姐夫死了,姐姐想回娘家,还得给蔡家交钱,她之前跟艾阳见过两回,对艾阳的脾气性格多少知道一些,“小艾姐姐,你来评评理,我大姐嫁到蔡家七八年,最后怎么想回来娘家,还得掏买路钱?蔡家儿子死了,凭什么我大姐得给他守节?”

  因为太气愤了,汪槿云连姐夫都不叫了。

  仝太太尴尬的扯了扯汪槿云的袖子,“这孩子胡说什么呢,人家没有非得叫你大姐守,再说了,她原本就该替你姐夫孝敬父母呢!”艾阳讶然,还有这种说法?“蔡家的父母又没有生养大姐,为什么她要替大姐夫孝顺他的父母?难得蔡家的家产,也会分给大姐一份吗?”汪槿婷一无所出,按艾阳的了解,现在的习俗是不会给她分家产的。

  “那怎么可能,那是蔡家的家产,怎么会给一个外人呢,”仝太太连连摆手。

  “既然大姐是外人,为什么要替姓蔡的孝敬他父母?既然是外人,外人出蔡家门,还要掏钱啊?”汪槿云一下子抓到重点了,“这是哪国的道理?”

  何太太觉得像艾阳和汪槿云这样的姑娘太好命了,“这是咱们华国的规矩啊,蔡家其实还算是仁义,收了钱放人,有些歹毒的人家,逼着媳妇殉节的都有呢,可嫁出去的姑娘泼出去的水,嫁出去就是人家的人了,生死勿论的。”

  “我去,那嫁出去跟卖身为奴还有什么区别,”艾阳撇撇嘴,就听容重言道,“人回来就好了,钱不钱的,咱们家也不缺那点儿,”

  他拉了拉艾阳,许多事艾阳并不清楚,“你不饿吗?咱们吃饭去。”

  ……

  “我知道大姐冤的很,可世情如此,有些不是道理的东西,反而就这么被以‘规矩’、‘风俗’的方式留了下来,”容重言知道艾阳最见不得这样的事,汪槿婷如果开开心心的还好,可看她的样子,显然在蔡家日子不好过,“大姐夫那人早些年我见过一次,听说对大姐也还好,只是大姐一直无出,现在她膝下的那个儿子,还是姨太太生的,蔡家是想把姨太太卖了,把孩子留在大姐身边,”

  艾阳已经听呆了,“这叫什么道理?卖了人家亲妈,不许媳妇再嫁,再把不是母子的两个人捏到一起当母子,这么没人性的事都敢想?”

  “舅母不肯,那孩子都五六岁了,又卖了人家亲娘,将来怎么可能养得熟?最后还不是给别人白养儿子?”容重言冷冷一笑,这么简单的道理连仝太太都看的明白,蔡家还有脸说出来。

  “所以呢?你就这么任由蔡家欺负你表姐?”就冲着汪夫人,容重言也不能坐视不理。

  容重言慢条斯理的喝着粥,“之前蔡家跟汪家是姻亲,现在什么也不是了,以后再有什么事,大家就只讲利益了。”

  对付一个蔡家,在容重言眼里根本不是事,“大姐当年也是远嫁,蔡家在当地也有些地位,不急,有账不怕算。”

  艾阳一吐舌头,笑道,“记得还有利息呢,咱们容大老板绝不能做亏本的生意!”

  那是一定的,容重言笑着给艾阳又盛了一碗粥,“要不拆白党怎么抓都抓不尽呢,我算是看明白了,老老实实做生意,真的没有坑蒙拐骗来的快。”

  坑蒙拐骗?艾阳放下汤匙,“你不会是坑完尹家之后,尝到甜头了吧?”尹家的家产绝不会是小数,容重言分的再少,估计也比一单生意赚的多,关键还是本小利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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