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第84章正文完_男主他斯德哥尔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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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章 第84章正文完

  星河波『荡』,日月转动,洪荒裂隙里出现巨大漩涡。

  芙嫣红裙飞扬,发丝凌『乱』,目光紧盯着干涸的清池底部,不管身旁发生什么都拉不走她的注意力,她甚至都眨过眼。

  “天道不容吗。”

  她开口,声音不高,近乎喃喃自语,周围的景象她虽然仔细去看,但可以觉得到股类似谢殒的力量在排斥她,赶她走。

  天道不允许她这么做,她在逆天而为,这她一开始就道的。

  不允许又怎么样呢,天道又如何?

  芙嫣抬眸,终于将视线分给了旁边一。

  她看着巨大的黑『色』漩涡,漩涡里蕴着恐怖古老的力量,它现在只在警告她,并未真的将她如何,她已然受到威胁。

  若它真的出……

  芙嫣活动了一下筋骨腕,轻轻走到清池岸边,看着搅动日月的黑『色』漩涡,缓缓说道:“谢殒身上的黑『色』来自于你。”

  漩涡骤然剧烈起来,像对芙嫣忍无可忍。

  “你给他命,令他诞生,却又担心他有朝一日会越过你,所以你将自己黑暗的力量假装成世间邪祟,每到他的力量快要压过你的时候,你就将其送入他内,反复折磨他,令他几百万年来只得居你之下,甚至在你要他死的时候,只能任你夺取『性』命。”

  芙嫣几乎悬空在岸边,她握神弓,神『色』淡淡,一都不畏惧越来越大,快要吞噬她的漩涡。

  “本来我只想他找回来,看见你的真目纯属意外收获,这样很好。”她微微扬眉,“你这样的东西,卑劣,自私,如何为天道?你今日可以对谢殒如此残忍,他日就可以对六界众生如此。但凡谁忤逆了你,你尽可诛之。”

  黑『色』漩涡漫延到了芙嫣前,她的护金光挡住了黑『色』的侵袭。

  举目睨着近在咫尺的天道之力,说实话,她差了一,她年少,过个十来万年来会更有胜算,但计划赶不上变化。

  “被你这样的东西主宰,我实在难以安枕。”芙嫣飞身而起,推开几乎淹她的黑『色』,甚至能笑得出来,“所以哪怕我办法毁了你,也得让你再也不敢随意折辱我。”

  “——以及,我的人给你。”

  芙嫣化为本,在漩涡再次奔来的时候,并未闪躲,而直接入了漩涡内部。

  洪荒初开,天道既成,洪荒初期的所有都最接近天道的存在。

  谢殒,泯风也。

  有了对付泯风大凶兽的经验,哪怕芙嫣有完胜的胜算,却也信自己至少可以让天道吃亏。

  她反其道而行,并不闪躲漩涡,漩涡无限变大,几乎将洪荒裂隙填满,她如何躲也躲不过,也只能如它的意被吞噬。

  漩涡内她想得一样威压可怖。

  她想到自己第一次误入洪荒裂隙的经历,现在甚至比时更痛苦。

  但她半有退缩。

  金红神龙也不过刚到成年形态多久,却拥有着整个龙族,乃至元老也不曾有过的金鳞龙翼。

  芙嫣疼的,可她始终保持着清醒,力量越妄图打压她,让她低头,她就越要将头抬得高高的。

  她双翼振起,飞得也更高,火焰自翅膀漫延开来,逐渐包裹住她全身。

  她啸一声,将自身化为神弓的火焰箭矢,在漩涡骤然的紧缩中直直入它的最中央。

  【不自量力】

  漩涡的核心,一切力量的来源,寻常上神稍稍接近就会灰飞烟灭,芙嫣竟然敢主动送上门,这不不自量力什么?

  芙嫣第一次直天道的声音,嘶哑,低沉,古老而沉重。

  芙嫣讨厌这个声音,比起这个,她更希望在漩涡中心听到谢殒清朗如玉的声音。

  芙嫣在火光中缓缓勾起嘴角,在漩涡即将彻底将她摧毁的时候,一柄神剑闪着白『色』的光袭来,被她准确地握在里。

  方才同归于尽的架势忽然就削弱了,漩涡好像明白了什么,但为时已晚,它已经放任芙嫣得太深,触及到了它的核心。

  她方才样子真的不足为惧,最结果只会自取灭亡,它当然不必闪躲。

  但谁她根本打算飞蛾扑火。

  这一代的天帝真的很不一样。

  她大约从修复神剑开始就在计划这一幕了。

  芙嫣看似从头至尾都被动的,被天道驱着走到这一步,走向绝望,可根本不。

  从一开始这一切就她的计划,包括漩涡出现。

  这柄看似被修复完全的神剑,也有被芙嫣实验完就弃如敝履。

  它甚至不真的修复好了,它仍然一断剑,所谓的修复好假,芙嫣改良了谢殒留下的法咒,并非回溯时光,而将天地衰败之气,天道陨落众生的死气汇聚在了剑身中。

  “你的东西,你自己尝尝吧。”

  芙嫣握住神剑,神剑缓缓碎裂,裂缝里迸发出骇人的死气,陨落众生的强大力量哪怕天道用起来也非常谨慎小心,芙嫣这样近距离地用它的力量对付它的核心,它根本来不及设防。

  但天道毕竟天道,在最关键的时刻,核心处升起薄薄的光盾,将股力量半数挡住。

  可哪怕只成功送入了一半,也足够天道尝到轻敌的滋味了。

  作为天地主宰,凌驾众生的存在,漫岁月以来,天道只将芙嫣一众看作蝼蚁。

  唯一稍微鲜活一的谢殒。

  它——跟准确说祂,祂将谢殒看做唯一接近自己的存在,他在祂前尚算个人,可他竟然会爱上蝼蚁。

  神怎么可以爱上蝼蚁?

  天道原本觉得谢殒有一日会成为威胁到自己的存在,但发现这件事就彻底轻视起他们。

  祂的轻视在今日有了报应,芙嫣竭尽全力与祂一搏,祂力量减弱一半,可芙嫣也好多少。

  她浑身血的从空中坠落,直直坠向干涸的清池。

  往事在脑海中飞快闪动,她看见了六界众生,看见了天地的臣服,也看见了自我生机的衰败,以及……

  桃花树下,抬眸望过来的谢殒。

  这代表什么?

  代表她快不行了吗?

  她才刚成年几千年,刚继承帝位多久,就踩在天道头上作威作福,好像确实过分了。

  芙嫣如轻飘飘的羽『毛』极速坠落,她想,自己若再不停下可能就要摔死在清池底了。

  这样死好像有丑,她也不想死。

  她已经踩在天道头上了,不趁机去做这个天道之主怎么都说不过去吧?

  做天道已经满足不了她了,她要奴役天道。

  芙嫣苍白的脸上现出几分笑意,她闭上眼,在烈烈风中凝聚最的力量,吸收天地六界给予她的生机,这作为天帝的特权。

  天道能剥夺她这个权利,祂现下有自顾不暇,因为——

  在芙嫣破除祂一半的力量之,一道金白『色』的光自漩涡深处朝外漫延,如白泉涤净万恶邪祟一般,将祂仅存的力量一吞噬。

  灰蒙蒙的洪荒忽然明亮许多,芙嫣本来闭着眼在汇聚力量,突然意识到什么睁开眼,正看到漩涡被白光涤净消散,乌发白衣,携着天地盈仄而来的谢殒。

  谢殒。

  他活着。

  他死。

  芙嫣看到他的一瞬间就明白了。

  他有认命。

  在最的时刻,他反抗了天道的旨意。

  在她试图找回他的时候,他也在拼尽全力回到她身边。

  芙嫣浑身的血『液』都沸腾了。

  她不再阻止自己的坠落,因为她道自己不会摔在干涸的池底。

  事实也正如此。

  眉心银『色』神纹变为白『色』的谢殒已然不仅曾经的身份,他踏破所有的光影碎片,青丝飘『荡』地奔她而来,周身白雾如他的轻云纱衣,诸天万物都能听到天道破碎易主的声音。

  芙嫣坠入了带着谢殒气息的无尽清泉之中。

  身上血迹被清洗得干干净净,红衣褪尽,水中温柔的将她揽入怀中,她身上披上了崭新的红白锦衣。

  明明颜『色』反差极大的红白二『色』,在人界甚至代表着喜丧两个极端的颜『色』,穿在芙嫣身上却样合衬。

  她在水中睁开眼,眼中仪神俊秀的新晋天道。

  她被他抱在怀中,水光灵动下,两人谁都有开口,却好像已经道尽了千言万语。

  天风撩动池,波光粼粼里漾起水花,芙嫣谢殒湿着满头青丝,呼吸着久违的空气凝视彼此,滚烫的落在谢殒额头,芙嫣在抚『摸』他眉心的白『色』道纹。

  “祂你的了。”她眼中『露』出满意之『色』。

  谢殒半阖眸,微低头抵着她的颈窝。

  他发间脸上不断滴落水珠,芙嫣哈出一口白气,倒不冷,而因为她的温度太高,这满池的水都快被她烧开了。

  “若有你,我不可能这样快成功。”

  不过几个月听到他的声音,乍一听竟有恍惚。

  芙嫣在水下扣住他的腰,两人缓缓拥,彼此的呼吸都有凌『乱』。

  “也不全我的功劳。”芙嫣慢悠悠说,“你留下神剑帮了大忙。”

  有样一个载,她的计划也不会成功。

  况且……

  她撤身子,与他目对:“若你放弃了,或许不管我做什么也无用。”

  这芙嫣从不去做的假设。

  从开始到现在,她都有这样想过,但不想不代表这种可能不存在。

  如今看到他活生生出现在自己前,她才道出心底最深的担忧。

  谢殒握住她的:“我不会放弃。”

  “我怎么可能放弃。”

  他语气急促,像也被烫到了,呼吸开始发白。

  “我也曾以为自己真的可以放,可以让你属于别人,可以不去耽误你。可到了要死的一刻我才意识到,我比世间任何人都卑劣。”

  “我办法离开你。”

  “哪天逆天而为,我也要留在你身边。”

  “我做不到将你拱让人,一如……”

  “一如我当初做不到将你让。”

  芙嫣的声音有哑,提起了过往的事,谢殒眼睫轻颤。

  “不要原谅我。”他说,“永远不要原谅我。”

  “但……”

  他压低声音,沉下头来。

  “给我机会,让我臣服你。”

  他已经新的天道。

  在旧日天道毁灭之时,他与芙嫣合力成功得位。

  他握住她的落在眉心:“看见这道印记了吗。”

  芙嫣不仅看到了,透过他的眼睛看到自己眉心也有。

  “这唯独你我会有的印记。”

  “这代表你永远我的主宰。”

  “……主宰。”芙嫣缓缓与他额头抵,轻轻复述了这两个字。

  谢殒自极近的距离与她对视,一字一顿道:“你欲为天道主宰,换旧日天道,我在漩涡之底听到你的呼唤,你唤醒了我,而我回应了你。”

  所以自此刻起,他们有了比三生石的肯定要可靠的关系。

  他为天道,她为天道主宰,她要的权利人,都摆在了她前。

  “你要吗。”

  只要她头。

  他朝她伸出,指尖轻微颤抖。

  哪怕到了此刻,他依然在迟疑,在不确定,甚至在胆怯。

  芙嫣很快给了他回答。

  她紧紧握住了他的。

  “当然。”她理所应当道,“我费了这么大力气,自然不能空而回,而且……”

  她笑起来:“我喜欢在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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