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赢10-16_拯救美强惨后我红遍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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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 赢10-16

  阿莉捷带他直上四楼,站在倒数第二间房屋前,还没开门,已经隐约透出一股颜料味,这估计是间画室。

  画室门上挂着个可翻转门牌,一面写着“lori休息中”,另一面则是“哦天哪别打扰这个疯子”。

  乔稚欢不自觉漾起个笑容,虽然他完全不认识lori,但从这些小细节可以看出,他应该是个很有趣的人。

  “里面有些昏暗。”

  阿莉捷提醒着,吱呀一声打开了门。她迅速走向窗边,利落拉开落地丝绒窗帘,整间屋子瞬间被点亮。

  墙面做成灰色,密密麻麻挂满画,每一张都有手写标签注释,有几幅还小心放在玻璃展示架中,整个房间与其说像画室,不如说是个展示的画廊。

  “这些都是lori的画么?”乔稚欢问。

  有的画家爱画景,有的则爱画专注画人,还有些偏爱神话,但lori看起来什么都画,有整幅特写一只拈着玫瑰的手的,有海边穿红裙子的人,还有高楼里形色各异的人,第一眼很难总结他的偏向是什么。

  阿莉捷目光温和,望向玻璃展架中的画,正巧是那张拈着玫瑰的手:“lori画的,基本都是她。”

  乔稚欢轻轻一怔,他重新看过那些画。

  那只手只是随意地拈着玫瑰,手形却极度漂亮,应是一名女性的手。

  高楼上,所有人都灰蒙蒙的,往来匆匆,但七楼窗口的姑娘却不紧不慢,只托腮望向远方。

  树下枝叶凌乱,仔细观察才会发现,一旁的小水洼中映出位姑娘的身影,她像是高高跃起,身体姿态极其优美。

  海边水天一色,只留下一抹亮色,那是海边的姑娘,也是画家眼中唯一的风景。

  所有的画,看似囊括整个花花世界,横跨春夏秋冬,但其实定格的中心从来只有一个人,叶辞柯的妈妈,叶辛夷。

  “lori……一定很爱她。”

  “我想应该是吧。”阿莉捷缓缓抚过画框,“其实一开始,我和马修,我们都相当不理解的。他去巴黎看了出舞剧,忽然兴冲冲地回家,和我说‘妈妈我遇见了自己的缪斯,透过她,我能看到一整个世界’。他称她为‘小火花’。”

  阿莉捷沿着画幅渐渐往里走:“我和马修不懂画,lori说的这些我们都以为他是一时兴起——他原本就是个爱自由,又浪漫的小伙子,直到他开始追那位姑娘的公演,不断地和她写信,你说lori多么笨蛋,她根本不认识他,更看不懂法语。”

  阿莉捷在一个透明展柜前停下,展柜里叠放着很长一摞书信,几乎有数十本书加起来的厚度。

  乔稚欢眼瞳略微睁大:“这该不会是lori写过的信吧。”

  这数量也太惊人了。

  “oui。”阿莉捷肯定他的猜想,“有次巡演,还是在巴黎,叶辛夷表演完,忽然在掌声中跳下舞台,在汹涌的人群中抓住了lori——他说那是他一辈子最美妙的回忆,他的小火花冲他笑着,竭力憋出句法语,问他‘今天的信能不能亲手递给我?’”

  “她带他去后台,当着他的面,一次性拿出了所有的信,从第一封到最新的一封,排列地整整齐齐,收进一个方盒子里。lori说,他当时就下定决心,一定要娶这位姑娘。”

  乔稚欢听得入神,好像跟着lori一起,追遍叶辛夷的所有公演,又从她身上迸发源源不断的创作热情,从“她”拓展成“世界”。

  他没奢望过会得到回应,甚至没想过会被叶辛夷注意到,直到那天谢幕,他的火花奔他而来。

  “这太浪漫了。”乔稚欢感叹道。

  “可不是。”阿莉捷幽默地挑挑眉,“马修追我就简单太多了,‘我能邀您跳支舞么?’我说‘oui’就这么在一起了。”

  “简单也挺好。”

  “是啊。”阿莉捷肯定着,声音轻的像叹息,“lori带她过来的时候,我完全不理解,lori是安静的湖,她就是热烈的火,我的老天,他们完全不一样,甚至连语言都相互听不懂,但他们就是在一起了。”

  “她来了第三天吧,马修忽然不再反对了,他带我去看他俩约会,那时候后面花园里有个很大的秋千,lori就躺在她的腿上,两人连话都说得不流畅,但却都在笑。”

  “那时候我也明白了,他们是合适的。”阿莉捷说。

  有这样相爱的父母,生长在这样童话一样的地方,难怪小时候的叶辞柯,又甜又爱笑。

  “可惜lori……”阿莉捷声音哽住,乔稚欢立即安抚般拍上她的肩,“我没事,chouquette。不过是上帝太爱他了而已。”

  “我担心的是clair。”阿莉捷摇头,“lori走后,他自己又生病,紧接着辛夷也不再跳舞,亲爱的,你看过《limbo》么?”

  谈到舞剧,乔稚欢眼神发光:“叶老师的舞剧,地狱边缘的主题,很震撼,业内评价也很不错。”

  谁知阿莉捷掩脸,眼圈忽然红了。

  乔稚欢急忙问道:“怎么了?受到赞赏不是好事么?”

  “我知道《limbo》很好,我们镇上还有人特意跑去日内瓦看,也知道他们赞美辞柯是天才,可别人看《limbo》是震撼,我只是看了些剧照,就很害怕,无比害怕。”

  阿莉捷抓住乔稚欢的手,她的手指冰凉,手心也全是冷汗:“我的小泡芙,看到的世界为什么会是这样的。”

  乔稚欢一时失语。

  他自以为很了解叶辞柯,却从来没细想过这个问题。原来他和其他看客没什么两样,所谓的了解,不过也是浮于表面。

  但不要紧,他还有足够漫长的时间,好好了解叶辞柯。

  “chouquette,你不要难过。”阿莉捷换上慈祥的笑容,“他现在好了很多。前一阵子,他托别人给我传来了一张画。”

  阿莉捷起身,带着乔稚欢走到最末端的展柜,里面大大小小,全是叶辞柯小时候的照片,乔稚欢的目光游移一圈,被放在展柜最前方的画吸引。

  这张画的笔触细腻温柔的多,简直像个浅紫色的梦境。

  画面主体是抱膝沉睡的神明,透明翅翼温柔敛起,遮住光洁漂亮的躯体,浅浅地散着辉光。

  这是在灯塔的那天,日出时叶辞柯完成的画。

  虽然没有挑明说,但叶辞柯和他都心知肚明,这画上是他。

  阿莉捷慈爱地笑了:“lori离开后,他就没有画过这么光辉灿烂的画。”

  “……当时我就知道,他也遇上了自己的‘小火花’。”

  好像心房被人忽然攥紧,乔稚欢觉得自己的侧颊缓缓烧了起来。

  叶辞柯居然那么早就把画传给了阿莉捷。

  他现在只庆幸,好在叶辞柯发的是画,画和真人有出入,也许阿莉捷和马修看不出来画上就是他。

  “……后来,马修给我看了这张照片,我就知道,画上应该是你了。”

  瞬间,好像全身的血液全都沸腾,直往上冲,冲得乔稚欢头昏气短,心脏更是疯狂跳个不停。

  阿莉捷知道。

  从一开始,就明白他们的关系。

  这几天阿莉捷那些温柔的特殊待遇,忽然全部有了指向。

  阿莉捷将保存的照片翻出来,正是第一次公演结束时,叶辞柯眉眼含笑,将他举起来,又轻又快地转了一圈的瞬间。

  照片拍得异常清晰,可以说是明晃晃的铁证。

  乔稚欢闭了闭眼,定了定自己的情绪,阿莉捷见他这样,当即笑了起来:“别有压力,chouquette。我年纪不小,但我不古板。我知道你们合适。”

  “合适的人在一起,是一直在笑的。”

  乔稚欢垂眸望着这张照片,忽然恍悟阿莉捷带他过来的原因。

  这个下午,乔稚欢一直陪着阿莉捷,边和她一道打扫画室卫生,边听她说以前的往事。

  两人收拾得不快,但没一个人着急,好像这种单纯的相处,就能把过往整理妥当,再重新出发。

  整个下午慢悠悠地过了,画室也被打扫得干干净净。

  这时候晚餐也好了,阿莉捷压着乔稚欢的肩膀,把叶辞柯的房门指给他看:“去吧,去喊他一道来吃晚餐。”

  拧开门,室内很安静,乔稚欢庆幸自己没有敲门,因为叶辞柯正在专心致志地画画。

  叶辞柯侧对着窗面着画板坐着,左侧夹着的玻璃色板上挤满了各式颜料,身侧立着的石膏雕像和日光一起低着头看他。

  乔稚欢扣上门,发现画室整理得很整齐。所有颜料还用小夹子挂好,井井有条地挂在一侧墙上,但地面就没办法了,作画中,乱得简直像被轰炸过。

  乔稚欢避开地面上的物品,轻手轻脚走近,站在离他三步距离。

  偌大的白布罩住地面,上面斑斑点点全是颜料,叶辞柯米灰色的衬衣上都沾着色彩,修长的指节上更是沾满颜料,但他本人无知无觉,正耐心地将一片色块雕琢成形。

  会画画的人真的神奇,看似凌乱的色块交错、叠加,再加上各种亮缘,排刷轻轻扫过,激烈冲突的颜色又变得柔和,不知不觉,画布上绽出一朵生动绚丽的花朵。

  叶辞柯笔尖轻顿,蓦然回头:“什么时候来的?”

  乔稚欢几乎没发出响声,还特意站在叶辞柯看不到的正后方,这是怎么忽然发现的?

  他疑惑发问,叶辞柯笑着指了指玻璃画板,上面影绰映出一个人影,“打算调色时候看到的。来,过来。”

  叶辞柯递给他一只手,乔稚欢覆上去后,直接被他拉至身前坐下,一支画笔塞进乔稚欢手心。

  乔稚欢笑着问:“怎么?你要教我画画?我可是火柴人水平,你不怕我毁了你的大作么?”

  叶辞柯垂眸笑了笑:“这画该由你来添几笔。”

  之前站得远,乔稚欢只看了个大概,现在坐在近处他才发现,画上虽然是一朵瑰丽花朵,但更是一名舞者,全身都舒展成漂亮的线条充当花蕊,这是他们二公舞台《restart》的最后一幕。

  难怪说该由他来完成。

  他的手被温和覆住,叶辞柯带着他在调色板上蘸取颜色,因为和调色玻璃离了一段距离,叶辞柯不得不倾身靠近,几乎是把人拢在怀抱里。

  蘸完颜色,叶辞柯带他在玻璃板上试了几笔,画笔悬在画布上方,低声提醒:“落笔了。”

  叶辞柯的左胳膊自然而然将人搂紧,呼吸凑在耳际,掌心与他相叠,画笔下落的瞬间,乔稚欢睁大眼睛,立即收回画笔。

  原本精致完美的花朵上居然落下一道灰紫色的痕迹,活像被恶作剧涂鸦了一笔。

  乔稚欢无比内疚,这画竟被他活生生毁了!

  耳畔传来低沉的笑声,乔稚欢不理解地看着他:“都画成这样了,你还笑得出声?”

  叶辞柯笑得更厉害了,睫毛里都滤着光。

  乔稚欢又急又气,早知道他就不该听叶辞柯的,随手下笔,出事了他是不慌,乔稚欢倒是心疼得不行。

  他急着去摸略微宽大点的画笔,刚才叶辞柯曾经用它扫开过颜色,想着也许有用,谁知他刚捏住画笔,那笔却被灵巧抽出,“别急。”

  叶辞柯直接把人抱在怀里,笑容瞬间敛起。他换上另一只画笔,娴熟地就着那道痕迹铺色。

  乔稚欢靠着他,越看越心惊。

  他原以为叶辞柯会妙手回春,结果他是一通乱涂。

  原本就一条污渍,现在已经五六七八条了,花上横七竖八全是灰紫色的宽色块,这画算是彻底完蛋了。

  关键叶辞柯还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半点没觉得哪里不对。

  “叶——”

  “嘘——”

  那声制止就在他耳侧,轻得像在心上挠了一爪。

  乔稚欢悄悄瞥了一眼,画画的时候,叶辞柯神情专注,光影把他的轮廓雕得凌厉,像把淬炼的好刀,锋锐、纯粹。

  乔稚欢的心莫名定了定,窝在他怀抱里看叶辞柯画画。

  只见叶辞柯熟稔地更换画笔,在几道污渍上叠加色块,暗部、亮部还有细部高光相辅相成,画面渐渐成形。

  乔稚欢看懂了,这画的是最后倾在他身上的干冰雾。

  短短几分钟的时间,“污渍”就像魔法一样渐渐变得立体柔美,像水中氤氲开的颜料。

  叶辞柯的手,不仅白直修长,还能化腐朽为神奇。

  油画进入最后的收尾,乔稚欢看得出神,忽然问道:“叶老师……为什么把阮思唤他们喊过来?”

  小说上没有这么细致的信息,如果不是有人指引,阮思唤他们根本找不过来。

  画笔顿住,叶辞柯低声应答:“我的欢欢……真的很聪明。”

  “还有奸商,那天晚上邀请我留下来的话,其实是你要他说的,而你带我们过来的目的,从一开始,就是我,对么?”

  叶辞柯轻轻嗯了一声。

  “为什么要这么做?你难道就不怕我忽然改了主意,拒绝奸商,跟阮思唤他们走了?”

  叶辞柯轻轻放下画笔:“当然。我当然怕。”

  “但我还体会过更害怕的事情,比如看着那么多人剖白有多喜欢你,愿意为了你追来另一个世界;比如你随手投票,虽然我知道它不代表什么,但里面没有我;还比如,那天我们都上来水飞,暴雨里,只有你,只有你一个人留在天台上。你可能不知道,我当时恨不得疯掉。”

  乔稚欢听得沉默,平时叶辞柯看起来情绪很淡,没想到他无意间给了叶辞柯这么多惶恐和压力。

  叶辞柯干脆一口气承认:“……我是故意带你来这里的,阮思唤也是我叫过来的,那些话是我们讨论过,一起邀请你的。”

  “欢欢,抱着你重新登上水飞的时候,我就想清楚了,我该把一切选择都摆在眼前,彻底赌一把。”

  “赌什么?”

  “赌你会心甘情愿留下来,赌你会向往依靠和陪伴的感觉,赌……”

  叶辞柯略微停顿:“你会彻底爱上我。”

  许是忐忑,叶辞柯说完后,屋内安静了许久。

  乔稚欢忽然起身,挣开了他的怀抱。

  这动作几乎相当于判刑。

  纤长的睫毛落下,叶辞柯蓦然闭上眼睛。

  这几天,他一直在观察乔稚欢的反应,看到他喜欢阿莉捷,答应千亿,拒绝阮思唤,他心中的期待一件一件被印证,他都快以为乔稚欢真的彻底爱上他了。

  “叶辞柯。”

  听到自己的名字,叶辞柯遽然睁开眼睛。

  乔稚欢转身,略微低头,居高临下地站在他眼前,光线从他背后漫出,让人看不清他的表情。

  下个瞬间,他的眼瞳地震般触动,乔稚欢勾着他的脖子,剔透的瞳孔盯着他,缓缓骑在他身上。

  乔稚欢极轻地笑了一声,他从没有如此迷人。

  “恭喜你,你赢了。”

  他抵住叶辞柯的额,声音简直灌着魔力:“takem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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