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第五十八天_今天替身卷款跑路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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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 第五十八天

  贺停云被骂懵了。

  面对怒气冲冲,兴师问罪的谢子阳,他一时竟不知该做如何反应。

  下意识地,他想反驳。

  可转念又是一想,谢子阳说的不错,他的确是对晚晚出手了,该骂。但问题是,谢子阳何时也变得这么维护晚晚的?

  这些年来,他不是一直都是最恨宁晚晚的人吗?

  当年宁晚晚不告而别。

  几个师兄弟包括师尊在内,或多或少对宁晚晚都有愤怒。

  愤怒最明显的就是谢子阳。

  在谢子阳的面前,几人甚至不敢再提起宁晚晚相关的任何事。

  只要一提,谢子阳就一定会翻脸。

  贺停云却是不知,谢子阳的确是曾经恨宁晚晚入骨,然而自十年前情丝秘境相见,谢子阳想通了从前多年都未想通的事。同时,在漫长的时间中,谢子阳不断自我反省,对宁晚晚的感情也从当年的仇恨、复杂、纠结,转变成了愧疚,怀念。

  再相见,谢子阳已经完全不恨宁晚晚了。

  非但如此。

  从弟子口中得知,问剑大会上宁晚晚或许被大师兄所伤后,心急的谢子阳甚至不顾一切地冲到了贺停云面前质问,要为宁晚晚讨个说法。

  但谢子阳万万也没能想到的是。

  这场比试中,贺停云的确是动手了,然而,结果与情丝秘境中的自己并无两样。

  受伤更重的,是贺停云。

  眼下,贺停云虚弱地躺倒在床榻上,胸口已经被血染透了。他的脸色远比往日更加苍白,仿佛只剩下最后一口气吊着,而他的眼角处,未干的泪痕也让此时此刻的他显得分外可怜。

  “大师兄你也受伤了?”谢子阳没想到自己的质问会遇到这样一幕,登时尴尬地说不出话来,但他仍是支吾着:“可……就算是这样,大师兄你不该对晚晚动手的。”

  贺停云眸光一沉,哑着嗓子:“我知道。”

  不必谢子阳提醒,他已经不能更清楚。

  而那代价,他也已经正在承受了。

  谢子阳神色激动地道:“不,你不知道,你若是真的知道,该像那李和风一样,直接弃权的。”

  贺停云皱起眉头:“李和风是你劝说他弃权的?”

  谢子阳摇了摇头,说:“自然不是,我也不知为何他会弃权,但……”

  谢子阳的眼神里透露出痛苦与懊悔,他无力地攥了攥拳:“我们身为晚晚的师兄,不该也不能,和外人一样,对晚晚动手。”

  在谢子阳眼里,哪怕现在宁晚晚已经变强了,却永远都是那个需要他们去呵护去照顾的小师妹。

  战场上刀剑无眼,若是其他人也就罢了,至少贺停云,还有他不该。

  晚晚曾经多么信任他们呀。

  可他们已经伤了她的心。

  现在的宁晚晚,再也经受不住任何伤害。

  否则,谢子阳不敢想象,他们还有何颜面敢再出现在她的面前。

  贺停云双眼通红,吼:“你以为我想?”

  可太迟了,他明白的太迟了。

  当贺停云终于记起一切的时候,晚晚已经完全把他当做一个陌生人了。往日的兄妹情谊不再,再相见,只有那冰冷的长剑。

  她连一个多余的眼神都不想留给他了。

  拥抱,笑容……更加成为奢望。

  “我说你们,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呢?”

  见到两人此刻失落的模样,苏河忍不住嘲讽。

  当年贺停云提出换血的主意时,只有苏河反对,苏河还当这些人当真是铁了心;可没想到时隔多年,他们竟又后悔了。

  可现在后悔又有什么用呢?事情已经发生了十年。

  对修士来说,十年其实算不上久。

  但方才那问剑大会上,苏河遥遥地看了眼现如今的宁晚晚。

  她长大了。

  并非说她年龄、身体上的成长,而是整个人所散发出来的气场,那种自信坚定的信念。

  苏河断定,这小姑娘现在一定非常坚强。

  当年的事,不会对她造成任何影响。

  哪怕是再遇到什么打击,她也一定能迅速地爬起来。

  这样的气场绝非一朝一夕之功,一定是这十年的经历所塑造的。

  可惜的是,偏偏是人生如此重要的十年,无论是贺停云还是谢子阳,都缺席了。所以无论他们现在怎样懊悔,怎样想弥补。

  对宁晚晚来说,都不再重要。

  贺停云抬起眼看苏河,那眼神茫然中又带着一丝无助,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稻草般,他问苏河:“苏河长老,你方才说要我向晚晚道歉。你说,如果我道歉了,她会原谅我吗?”

  苏河皱起眉心,面露为难:“这……”

  他想说他不是宁晚晚,他怎么知道。

  但若是换做苏河自己,定是不原谅的。

  可他不好直说,眼下的贺停云受伤极重,就靠那些许的信念撑着。如果这个关卡他实话实说,他怕贺停云受到打击,可能自此一病不起。

  平心而论,苏河并不愿见到这一幕。

  毕竟贺停云是他生平所见,最有才能天赋的医修。

  医修若少了他,定然是修真界一大损失。

  但苏河忘了,谢子阳没那么多计较。贺停云问完,谢子阳便苦涩地笑了:“怎么会,大师兄你以为我没有做过吗?但晚晚她……”

  谢子阳话没有说完,他实在是不想回忆那一日。

  他做好了一切准备补偿晚晚。

  可晚晚并不接受。

  甚至,晚晚身旁的那个女魔修还委婉地赶他走人。

  那天他在雪里等了整整一夜。

  最后是被谢家的护卫看不下去,背回仙府的。

  回到仙府后谢子阳便病了,高烧不退数天,至今还没有完全好转,还是听说了宁晚晚被贺停云所伤的消息,这才强撑着赶了过来。

  而贺停云听完这话。

  心更冷了。

  原来,连这条路都被堵死了,那他还能怎么做?

  要怎么做,才能让宁晚晚再回头看他一眼。

  难道要等到他死的那天吗?

  “咳咳——咳咳——”他不受控制地剧烈咳嗽起来,原本已经被苏河缝合好的伤口也开始继续渗血,场面一时十分危急。

  苏河赶忙上前,以银针封住他的周身穴位,喊道:“都什么时候了,先把自己的命保住再说!没了命,一切都是白瞎!”

  谢子阳也急了,扶住贺停云:“大师兄,你没事吧,快快躺好让苏长老替你医治。”

  贺停云咽下一大口血,苍白的唇色染上异样的血红。

  事实上,作为妖兽,他清楚的感受到身体的伤势正在逐步复原。然而,心脏所在的地方,好像是被挖空了一样,无论怎样填补,都是一个黑黢黢的空洞。

  “我……”

  他紧紧攥住谢子阳的胳膊,嘴唇嗫嚅,正要开口说些什么。

  这时,咯吱一声,门再度被推开。

  一个袅袅婷婷的身影急匆匆地推门而进。

  “大师兄,怎么会这样!”

  叶离见到眼前这幕,吓得花容失色,一张小脸苍白无比。

  贺停云输给宁晚晚又受了伤的事,她是亲眼目睹的。

  之所以没有第一时间赶过来,因为叶离还尚且没能从宁晚晚获胜所带来的冲击中缓和过来,生怕自己急忙地赶过来,会被贺停云发现什么异样。

  可她想不到,贺停云竟受了这么重的伤。

  明明贺停云可是饕餮之子呀。

  宁晚晚获胜,之前叶离不愿意相信是宁晚晚太强。

  她宁愿认为是贺停云在这场比试中没有认真。

  可眼前这幕却告诉她,并非如此——若贺停云真的有意要送给宁晚晚一场胜利,也绝不会把自己弄得如此糟糕,命悬一线。

  叶离的眼眶不由得湿润了,她握紧剑,下意识就要又往门口冲:“我杀了她替大师兄你报仇!这个叛徒!”

  “站住——”

  原本已经奄奄一息的贺停云不知从哪里来的气力,厉声喝住叶离:“不许你找她麻烦,晚晚是无辜的。”

  “无辜?”

  叶离不可思议地看着贺停云,像是第一天认识他一般:“我没有听错吧?大师兄,她伤你如此之深,连命都要没了半条,你还替她说话?”

  贺停云咬着牙,喉咙嘶哑:“是我,咎由自取。”

  “……”

  叶离震撼地后退两步。

  “更何况。”

  贺停云抬眼,目光坚定锐利地看着叶离:“比试场上本就生死由命,我技不如人,没什么好说的。”

  叶离摇头,不断否认:“不,不是这样的。”

  贺停云苦涩道:“就是这样,还能是怎样?”

  叶离此刻已经被眼前的情绪给蒙蔽了,完全忘记了冷静自持,只顾踩下宁晚晚。

  她不甘心地质问他道:“大师兄的实力,旁人不知,难道我还不知道吗?以你的修为,若不是有意放水,她怎么可能伤你至此。可她仗着你的容忍,仗着你的宽宏,竟对你下此毒手,难道不该惩罚?”

  “惩罚?”

  贺停云眉头紧皱,他下意识地觉得,叶离这两个字用的不对。

  不该是惩罚的,晚晚犯了什么错?

  更何况她就算有错,也轮不上他们去惩罚。

  但此时的贺停云并没有多想,只认为叶离是关心则乱,他便语气冷硬地道:“此事你不要插手,我说了,是我技不如人。”

  叶离咬了咬唇,眼神里还是不无不甘心。

  她又看向谢子阳,试图让谢子阳站在自己这边。

  毕竟在此前,谢子阳是最厌恶宁晚晚的,提起宁晚晚这三个字,谢子阳都会面露嫌恶。

  “二师兄,你也这么认为吗?”

  她说。

  她以为谢子阳会跟她一起劝贺停云的,谢子阳本该如此,无条件地支持她。

  可对上了她殷切眼神的谢子阳,这一次,只是微微摇了摇头:“师姐,真的不能怪晚晚。”

  “晚晚?”

  叶离精准地捕捉到了一丝异样。

  此刻,她终于意识到什么地方不对劲了。

  无论是谢子阳还是贺停云,竟都亲昵地叫宁晚晚作晚晚。这是不应该的,作为一个叛徒,连名带姓地称呼对她来说已经是种宽恕,又怎么会使用如此亲昵的称呼呢?

  除非,在他们的心中,并不将宁晚晚视为叛徒。

  没由来的,叶离心凉了半瞬。

  可她到底没有那么傻,当着两人的面将自己的情绪展露无遗。

  只是,当她确认了这一事实后,就算脸上仍旧还能维持着笑容,内心里却也只能充满苦涩。

  这一天到底是来了。

  她所最不愿看到的。

  原本只是替代,可是却逐渐地掩盖了身为原主的自己的光芒。

  那她又算什么呢?

  她在他们的心中又占据了什么样的位置?

  他们现在叫她晚晚,让叶离不要责怪她,是否有一天也会为了她,而对叶离拔剑相向。

  当宁晚晚与叶离站上那擂台时,他们心中又会真正期盼谁的胜利?

  叶离找不到一个满意的回答,只好失落地离开。

  在她的心中,却不知不觉埋下了一层所有人都意想不到的阴影。

  ……

  时间一晃而过,转眼天色黑了。

  修真界作息虽与凡间不尽相似,但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习惯却仍旧保留着。

  更何况,问剑大会众修忙碌了一天,也该是时候调整休息。

  唯独在太一仙府山脚下,一处看似破落的宅院里,从回来开始就陷入深度沉睡始终没醒的宁晚晚,被迫睁开了眼皮。

  有什么东西正在往她脸上洒。

  凉飕飕的,像是水。

  宁晚晚翻了个身,迷糊地道:“骰娘,别闹,我再睡会儿。”

  水继续喷洒不停,而且大有越来越大的趋势。

  宁晚晚炸了毛:“啊啊啊!骰娘我跟你拼命!”

  她被迫起床,然而一睁开眼,见到的却并非骰娘,而是林欲雪那张迷不死人不偿命的脸,登时怂了,声音越来越小:“师父,怎么是你呀……”

  林欲雪正在看书,眼睛并不看她:“不想见我?”

  宁晚晚眨眨眼,谄媚道:“怎么会呢师父,能多见到你,我高兴还来不及,徒弟真是巴不得一天十二个时辰,有十三个时辰都能见到您!”

  林欲雪忍俊不禁,矜贵的唇角微微上扬:“贫嘴。”

  “所以师父,这么早找我是?”

  宁晚晚问。

  林欲雪这才堪堪放下手中的书,扭头看她一眼:“还早?”

  宁晚晚这才有时间抬眼看向窗外天色。

  糟糕。

  天色竟然已经完全黑了下来!

  而她今日的修炼任务,还半点没开始呢。

  难怪林欲雪要过来叫醒她。

  若是不以这种方式提前叫醒,她还不知道要睡到何时。

  想到这里宁晚晚连忙一骨碌从床上爬了起来,却见自己身上穿着的并非今日那套被血染脏的衣服,顿时疑惑地看向林欲雪。

  林欲雪说:“骰娘替你换好的。”

  宁晚晚松了口气:“原来如此,麻烦她了。”

  林欲雪忍不住催促她:“莫要耽搁时间。”

  宁晚晚有些好奇,林欲雪究竟为何这么着急要她修炼,直到她坐到林欲雪对面,又再度执起白子时,林欲雪方道出其中原委。

  “今日与贺停云的对招,还记得吗?”

  他问。

  宁晚晚点头:“记得。”

  宁晚晚的记性不错,再加上只过去了不到五六个时辰,只需稍稍一回想,今日擂台上的所有细节均历历在目。

  林欲雪道:“好。”

  说着,他指间灵力灌入黑子。

  只见那黑子迅速变成小人的模样,但与平日里不同的是,今天林欲雪所塑造的,却是一个宁晚晚的形象。

  宁晚晚一怔,不太明白林欲雪的用意:“这是?”

  林欲雪也不解释,只是吩咐她:“你是贺停云。”

  这么一说,宁晚晚就懂了。

  原来,林欲雪是要同她复盘今日的比试。

  难怪他这么着急叫醒她。

  这种复盘,自然是要越及时越好,因为才刚刚过去不久,所有的招式都还烂熟于心,感悟也尚且没有完全消失。

  若是再耽搁一阵子,那效果就差的远了去了。

  宁晚晚于是连忙照办。

  白子小人迅速以灵力凝结成贺停云的身形。

  “出招——”

  林欲雪道。

  说着,林欲雪效仿宁晚晚在擂台上最开始的那一招式,迅如闪电般地朝着白子攻去。

  “这里我受到他的剑意影响,速度变慢了。”

  宁晚晚道。

  林欲雪神色不变,指挥着黑子小人停顿在原地,然而,就在宁晚晚放松了警惕的时候,同一时刻,黑子小人的情丝剑却自身后飞来了,险险掠过白子的耳畔。

  宁晚晚心头一惊,忙看向林欲雪。

  林欲雪道:“假亦真时真亦假,虚实变幻,这一招,我教过你。”

  被他这样直白指出,宁晚晚脸不自觉有些发烫:“我……当时没想到。”

  她只顾着藏匿实力,试探贺停云的剑意。

  却忘记了,自己还可以像师父这样,试探地同时,藏着后手,以虚剑在手,实剑则早早埋伏在后,打他一个出其不意。

  林欲雪并不想以此来指责宁晚晚。

  在指出了她的失误后,他并不停顿,而是继续复盘:“紧接着,这里,你以神识御剑,和他交手十招。”

  宁晚晚说:“对,但我并没有讨到多少便宜。”

  贺停云除了剑意以外,剑法也十分精湛,不是那种徒有其表的草包修士。宁晚晚和他对招的时候,压力虽然不及面对林欲雪那样大,但也着实不小。

  林欲雪道:“看着。”

  说完他以灵力操纵黑子,同宁晚晚的白子缠斗在一起。

  宁晚晚很快发现,虽然林欲雪用的都是与她一样的招数,可在细微之处,又有些许的不同。

  比方说眼下这招龙抬头。

  若宁晚晚龙抬头的角度有三十度,那么林欲雪的角度或许就有五十度。

  宁晚晚很清楚,自己的龙抬头做得也十分标准。

  但也是奇怪,林欲雪并不标准的龙抬头,所造成的威力却比她的来得更大。

  每一次,宁晚晚的剑都被贺停云挡下了,可林欲雪的剑招,因为角度刁钻,宁晚晚并不能次次都挡住。

  \剑招是死的,人是活的。你的龙抬头做得很标准,可你有没有想过,贺停云比你要足足高上一头,若仍旧维持着原有的角度,根本够不上他的死穴。\

  “原来如此……徒弟受教!”

  宁晚晚恍然大悟。

  “何况——”林欲雪顿了顿,又道:“你难道没有发现,你的对手,与你一样很了解这些招式吗?”

  宁晚晚其实发现了。

  贺停云的厉害,是深藏不露的。

  若是换一个仙府弟子,面对宁晚晚花招频出的攻击,早就被打得晕头转向了。因为宁晚晚师从林欲雪,七年来剑法学的十分之多,根本毫无套路可循。一般门派的弟子,若只是钻研其自身,以及部分仙门的招数,必然不会是宁晚晚的对手。

  可贺停云不一样。

  贺停云看上去平日里只在研究医术,但无论宁晚晚使出哪一种招式,贺停云都丝毫不惊讶,并且显得一副十分游刃有余的样子。

  这种情况就说明,不止医术,在剑法上,贺停云亦是博采众家之长。

  “你可知,修真界最不缺的,就是天才。”

  林欲雪沉声道。

  宁晚晚一怔,很快,眸光里似星辰闪耀:“徒弟知道了。”

  顿时,在宁晚晚的心中,那些因为胜利而升腾起来些许骄傲与自满,消失了。

  正如林欲雪所言,修真界不缺天才。

  像贺停云这样实力深不可测的对手,以后要多少有多少。

  就好比爬山最难的不是山脚一样。

  宁晚晚的目标,是峰顶,那就意味着她是一定要与这些顶级的天才较量,也同时意味着,宁晚晚要做到的,永远是比完美更好一层。

  “知道了就好。”

  林欲雪微微颔首,黑眸沉静:“继续吧。”

  宁晚晚重重点头:“嗯!师父!”

  两人又继续对招,将宁晚晚与贺停云的交手从头到尾复刻了一遍。

  让宁晚晚意外的是,师父他并没有要求她把结界里的事告诉他,师徒二人仿佛默契地,同时忽略了这个话题。

  宁晚晚意外的同时又感到暖心。

  林欲雪的温柔总是这样,不经意,却每每让人十分舒适。

  就像疲惫时,一杯加了蜂蜜的温水。

  简简单单,却沁人心脾。

  师徒二人一直复盘到深夜,宁晚晚觉得自己获益良多。

  如果不出意外,她可能过不了多久,就又能破境了。

  不得不说,有一个林欲雪这样的高手当师父,她进步的速度真的很快。这也无形中给了面对即将到来的与“天道之子”决战的宁晚晚一丝信心:

  她不是毫无取胜机会的。

  而复盘结束后。

  林欲雪起身,想到什么,又停下:“对了,这个——”

  他伸手,将手中的东西放在桌上。

  宁晚晚定睛一看,惊了:“怎么在师父这里?”

  那东西竟是她比试时掉落的脚环,还有铃铛。

  林欲雪极自然地道:“看到了,就帮你捡了起来。”

  宁晚晚却有些犹豫。

  虽然这两样东西已经跟了她太久,久到她早已习惯它们的存在。可脚环已经断掉了,就算再将它修好,也早已不是当初的模样。

  至于它所需要掩盖的妖兽气息……其实,以宁晚晚现在的实力,已经完全可以自己来掩盖了。

  之所以比试的时候不小心泄露出来,是因为她完全忘了这件事而已。

  “不想要了?”

  林欲雪看出她的心思,问。

  宁晚晚犹疑着,最终还是点点头:“既然已经坏掉了。”

  林欲雪并不意外,只是说:“既然如此,我便重新送你一个铃铛。”

  说着,他自自己宽大的衣袖中,取出一个造型古朴的铜铃,递给宁晚晚。

  宁晚晚伸手接住,好奇地打量着铜铃,问:“师父,这是做什么的,有什么特殊的意义吗?”

  林欲雪说:“只是一个铃铛而已。”

  “这样……”

  宁晚晚想了想,忽然她把情丝剑叫了出来。

  这回轮到林欲雪怔了怔。

  而宁晚晚勾唇一笑,下一刻,竟将铜铃以红线,系在了情丝剑的剑柄上,还专门打了个漂亮的蝴蝶结。

  叮当叮当——

  她摇晃着剑柄,满意道:“果然很配,多谢师父!”

  然而,被她感谢的师父本人并不怎么满意,甚至黑了脸:

  “不要随意给别人头上戴东西。”

  宁晚晚:“??”

  哪里有别人,她只是戴在了情丝剑头上而已?

  这也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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