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京城_炼瓷的小娇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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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京城

  小伙计清朗的声音道:“哎哟,客官请问你是打尖儿还是住店啊?”

  “住店吧。”天青抿了口茶水,放下瓷杯平声回答。又挥了挥手向那小伙计道:“你先下去,有事我自会叫你。”

  “好嘞。”小伙计爽快而大声地虚张声势,是个做生意的好料子,他还想再问客人可要点些吃食?就见天青默默掏出几个饼子在啃。小伙计一甩肩上白布巾,垂头丧气撇撇嘴下楼,得了,这人也不用他再巴结了,又是一个穷鬼。

  看到小伙计那气得皱在一起的包子脸,天青不禁默默想笑。但是没办法,生逢乱世,人人都不是有钱人啊,能住得起店的还不错,谁又能和底蕴深厚的江家人比呢?在这种临时落脚的店里大吃大喝,摆明任宰。

  原本正想到这,思绪却被楼下大堂中吃饭的客人们大声激辩吸引了。

  他们谈论话题的主角正是江泊阳,仔细聆听了一番,天青已经推测出大概意思。这些人皆在高谈阔论着要不要去参军,参军之后出人头地的机会来了,立了军功将来不死皆可封侯拜将。

  江泊阳仗着自己雄厚家财,已经在江南广扩招兵买马,他这是要自立为王了?答案是肯定的,天青在心底确定了这一想法。

  这实属正常,天下大乱之际,时事造就英雄,谁人不想趁机分一杯羹呢?天青当初猜测最坏的结果来了,难怪宋和当日告知她天下大势时,表情那般微妙。他为江泊阳做事,这些筹谋他自然早就了然于心了。

  不管天下大势如何,江泊阳要自立为王也好,要兵败如山倒也好,这些事天青不想关心,她只想拿回属于自己的东西,去见一见还能见的人。

  天青微笑着抚着包袱中那硬硬的瓷器一角,到了夜间宋和果然来了。原本天青不打算住店的,在驿站换了马车便要直奔京城,但遇见了宋和。

  想想江南的情况都已这样暗流涌动,表面颇不平静了,那一路上京城岂不是更加人心惶惶?既已遇见了宋和,不让他帮忙也说不过去,天青便一直等在店中,看看江泊阳这个人到底作何打算。

  幸好是宋和来了,天青内心松了口气。只要不需要面对江泊阳,其他事情都好说。有了那一个月面对着那人冷眼冷心冷面的惨痛经历,天青实在不想再面对江泊阳这个人了,况且他们说好的,互不相欠,不要再等了,放过别人也放过自己。

  宋和一袭湖青色长衫,直立在客栈房间门口,见天青如临大敌般地开门。叹气道:“怎么见到我很失望?”

  天青急忙摇头,撇清关系。盈盈挤出一朵笑容:“宋和哥哥来了,天青欢迎之至。”

  宋和却失笑了一下,不置可否,只问道:“准备好了没有?”

  “现在就走?”天青诧异问道,不曾想这么匆忙,宋和已经抬脚下楼,天青只好用配剑一挑包袱迅速跟上。

  客栈门口已经停了一辆马车,褐色缁布垂帘的帐顶,很是低调。今晚的月色很好,满目的清辉撒在两人身上,宋和坐上车辕,天青还愣站在客栈门口。这里已不是白天的人来人往,夜色下唯有寂静,无人过往。

  “上来。”宋和谈谈开口。

  天青瑟瑟地拢了拢胳膊,似乎不知是这月色照得人清冷,还是宋和这人说话晚间比白日里要冷得多?天青手忙脚乱也爬上车辕。

  “进去。”宋和却再次冷淡吩咐。

  天青颇为坚持地撇撇嘴:“我就坐在外面跟宋和哥哥学学怎么驾车。”

  宋和憋胀了通红的脸,白瓷如玉的肌肤在夜色下更显动人,天青悄悄地挪开眼睛。静了许久,宋和这才平静开口:“进去,外面凉。”

  天青没有再坚持,默默地趴进了车厢,却被眼前琳琅满目的吃食亮花了眼。晚饭没吃的肚子早已忍耐不了饥饿的折磨,天青迅速趴在糕点上‘啊呜’一口咬掉一个白兔面粉馍馍圆圆的头。

  外面车辕上宋和唇角一勾,挥着鞭子赶着马儿上路。路遇见突出一块大石,车轮颠簸地碾上去,天青在车厢中颠得五脏六腑都快吐出来了,还要拼命护食,那些糕啊点啊的洒了弄脏掉就不能吃了。

  天青在车厢里面嗷嗷直叫,外面宋和却坐在车辕上面不改色,直到心烦意乱忍无可忍,道:“闭嘴!”

  “嘎。”车厢内瞬间雅雀无声,天青嘴巴里塞进一块桂花糕探出头来委屈巴巴。宋和见了心软,伸指揩掉她嘴角糕点屑,柔声安抚:“乖,进去坐好。”

  对待驾车这件事,宋和态度是非常严肃的。虽然事实上他也是个新手,还是自学成才的那种。但他绝不能在天青面前丢脸。

  到了驿站便休息,日出又继续赶路。天青只说要去京城,宋和却不问为什么,只是越接近京城马车行得越缓,他的话也越来越少。道是一路匪寇流民影响着车程,还是郎君心底意难平?天青放空脑子不去想个中缘由。

  日子沉闷地路上走了差不多半月,终于抵达京城驿站。驿站尚在城门外,现在禁军森严,但凡出入城门,皆要查明身份,交通关文书,祖宗三代皆家世清白方可放行。

  将人顺利送达京城,宋和也算功成身退,这里不是他能久待的地方。天青挥挥手送他的马车离开,转身谁也不曾回头。

  别说现在天青手中连进城的文书都没有,她甚至连祖宗三代都不大清白。就这样,天青学着那些无处可去的难民,蹲在皇城根底下,有城门而不得入。

  巡守城门的禁军大哥们,脸上不见表情,对待任何人都不苟言笑,铁面无私。天青不是没有厚着面皮上去搭过话,但皆被撵了回来。

  蹲守在旁边一位大爷语重心长劝诫她:“看到了吧,小伙子俺告诉过你这招没有用!”

  “大爷。”天青谄笑地讨教经验,“那依你看什么法子有用?”

  大爷无奈地摇摇头:“没有用,什么法子都没用,大将军夫人来了都没有用。”

  “大将军夫人?”天青疑惑开口,“难道大将军也来巡守城门?”

  “咳!”大爷吐掉口中唾沫,开始指点江山:“你个娃娃忒不懂事!大将军他老人家哪有时间来巡守城门,不过是大将军夫人来过城楼,跪求将军开门,被大将军拒绝了!”

  说罢他还低低叹息一口气,丝毫不觉得以他这般年纪叫一个年纪轻轻的将军做老人家有何不妥。

  大爷用手遮住眼睛,天青猜他应该在流泪,他道:“大祁就需要这样的将军呐!这点狠心都做不到,城门一旦打开皇城就完了!俺们死不足惜!!死不足惜!!!”

  天青蹙了蹙眉,皇城这样油盐不进,固如铁桶,她还是要寻其他法子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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