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师尊说,他会像父亲一样照顾小景_整个师门都跪求我原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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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师尊说,他会像父亲一样照顾小景

  小景亦步亦趋地跟了进去,像个小尾巴一样。

  把剑放在桌面上,趁着越无尘去了里间,飞快在殿中打量了一番。

  再一次,油然而生一种,异样熟悉感。

  殿里陈设,比他想象中还要简单雅致,显得非常冷清。

  唯一让小景感到有点兴趣,便是一张竹椅,看起来好像美人榻一般。

  上面覆盖着一层雪白狐毛,小景忍不住走上前去,抬手抚摸着柔软狐狸毛。

  脑海中电花石火一般,闪现出了些许画面。

  画面上两道重叠人影,正挤在这一张小小美人榻上。

  那般风情摇曳,雪白狐毛一片盈盈水光,满殿都充斥着明艳春色。

  小景立马触电一般地把手收了回去。

  只觉得这里太古怪了,也太压抑了。

  让他油然而生一种,想要逃跑冲动。

  心念一动,小景突然转身,抓起剑刃,要往外冲去。

  哪知还没冲到殿门口,便听见越无尘唤他:“小景,你要去哪儿?”

  “师……师尊,弟子突然想起,还有些急事,先不打扰了!”

  小景胡乱编了个理由,心乱如麻,呼吸声都渐渐急促起来。

  虽然不明白,两道赤|条条身影,跟蛇一样,缠绕在一处,又哭又叫,到底是什么意思。

  但总归是在行很不好事情。

  小景从前在南阳王家时,亲眼见过。

  只要两个男人脱了衣服,行那种勾当,就一定会死一个人。

  可是……

  为什么脑海中突然就闪现出了那样令人面红耳赤画面来。

  画面中人,是越无尘和林景吗?

  师徒之间可以如此那般?

  可以不穿衣服就抱在一起?

  可明明越无尘连他凑过去抱一抱,都要立马推开他,呵斥他逾越了。

  穿着衣服抱一抱,就是小景逾越了。

  林景都能光着身体,同越无尘挤在一张美人榻上,难道就不是逾越了吗?

  小景冷汗潸然,脚底下就跟生了根一样,突然就动弹不得了。

  特别清奇地想,难道说,林景当初是因为跟越无尘行了那种事,所以才必须要死了么?

  就好像从前在王家时,小景亲眼看见,王家那个病秧子是怎么在屠夫身下,精疲力竭,阳气尽失而亡。

  可若真是如此,为何又要把林景死,牵连到别人身上?

  这究竟是为什么?!

  “小景,你不是说,你肚子饿了么?来,到师尊这里来。”

  越无尘从里间走了出来,端着一盘子桂花糕,冲着小景招了招手。

  小景只得硬着头皮,攥紧断情,低着头折身回去。

  “坐罢。”

  越无尘示意小景坐在蒲团上。

  “多谢师尊。”

  小景惊魂未定,心乱如麻。

  规规矩矩地跪坐在蒲团上,手里还攥着剑刃,一时半会儿竟然忘记放下了。

  越无尘瞥了一眼,随手将糕点推至了小景眼前,低声道:“道宗有门规,凡门中弟子不可私下斗殴,若是同师长出手,那么罪加一等。”

  顿了顿,他又特意提醒道:“现如今,沈清源是你同门师兄,你见了他,不可再同从前一般,放肆无礼了。”

  小景胡乱点了点头,根本也没听进去。

  把剑刃放下后,他才抓起糕点吃。

  可能是因为有心事,所以即便吃是桂花糕,也索然无味。

  越无尘见状,也没说什么,抓过旁边书,随意翻看起来。

  “师尊。”

  小景把嘴里糕点吞了下去,到底还是忍不住想要打听关于林景事,可又不知道如何开口。

  越无尘目光未曾错开,一直落在手里书上,语气淡淡地道:“食不言,寝不语。”

  小景:“……”

  这就是让他吃东西时候,不要开口说话意思。

  小景沉默了。

  低头继续啃糕点,没一会儿就吃完了一盘。

  正噎得慌时,越无尘好像头顶长了眼睛一样,推过来一杯茶水。

  “喝罢。”

  “多谢师尊。”

  小景没旁话好说,只能不停道谢,两手捧起茶,胡乱喝了几口之后。

  气氛就陡然尴尬起来了。

  越无尘见他一副要说不说模样,略一思忖,还是决定不要询问了。

  因为每次询问了,小景总能说出几句不太中听话。

  “还不走么?不是说,你还有急事?”

  “师尊,”小景狠狠抿了抿唇,压低声儿道,“弟子可不可以,待在师尊这里?”

  “……”

  越无尘略感诧异,寻常时,小景对他真可谓是能躲就躲,能避就避。

  好似自从拜师大典之后,小景不仅话变多了,六识也在慢慢恢复,甚至连灵力也开始有了复苏迹象。

  “弟子有好些字都不认得,又不知道问谁,遂想着……如果师尊今日不忙话,不知道能不能教一教弟子。”

  小景说完,又把头低了下去,神色有些躲闪,让人看不清楚他在想些什么。

  越无尘说闲也不闲,毕竟是一门宗主,一天到晚不可能只待在寝殿中喝茶看书,自然少不得要处理门中内务。

  一般都是哪个哪个地方最近又有邪祟作乱,请求道宗派人下山除魔卫道。

  要不然就是哪个哪个道观,邀请道宗弟子去当地做几场法事。

  再不然便是几个相交甚笃宗门,譬如天剑宗最近想召开论道大会,邀请越无尘赴会……诸如此类,许多琐事。

  处理起来也比较让越无尘头疼。

  可既然小景希望他能陪着自己,那么越无尘自然也拒绝不了。

  “好,你想留下,那就留下便是了。”

  越无尘微微笑了笑,忽然想起了什么,他又道,“但此前,为师说了,要你今晚之前,画出明火符,并且能自行使用。此事,你没忘罢?”

  “没忘,弟子有把师尊话,一字一句都放在心上。弟子把符咒那本书都带来了!”

  小景从怀里把书掏出来,然后低头翻阅,嘴里念念有词,“这是驱魔符,雷符,风符……啊,找到了,明火符在这里!”

  “但弟子没有空白符纸。”

  越无尘听罢,一挥衣袖,桌面上立马摆满了空白符纸。

  就连笔墨纸砚,都准备好了。

  小景也不磨蹭,反正早晚都要学。

  若是学会画明火符,以后出门在外,再要生火,那就轻而易举了。

  抓过毛笔,柔软狼毫毛笔舔过砚台,蘸了点墨汁,取出一张空白符纸,照着书上画。

  越无尘从旁看了几眼,指点道:“错了,这笔画太重了,重新画。”

  小景点头,赶紧又换了一张空白符纸。

  “错了,这两笔不能相连,重来。”

  “又错,再来。”

  “错。”

  “重新来过。”

  约莫画废了十多张符纸之后,越无尘才微不可闻地叹了口气。

  果然,灵智不可能短时间内就恢复。

  也许小景能迅速练成御剑术,多是断情功劳。

  毕竟当初林景,刚学剑术时,可没有这般好玄门法器,只有一柄小木剑而已。

  “师尊,弟子哪里画不对,求师尊指正。”

  小景面色认真,表现得态度非常诚恳,两手将毛笔捧过额头,请求越无尘教他。

  越无尘轻声道:“初学者便是如此,你不必感到失落。”

  “那么,师尊当初也是这般么?”

  越无尘:“……”

  那倒不是,他自幼天赋异禀,与道法有缘,学习道术非常快,能举一反三。

  旁人花十年八年,日夜苦修,可能还不如他随随便便,练一晚上修得快速。

  这也是没办法之事,资质是天生。

  越无尘也不好撒谎,只能道:“勤能补拙,天道酬勤。”

  “那么……林景呢,他当初刚学画符咒,也像弟子这般,一连画废十多张符纸么?”小景冷不丁又问。

  越无尘听罢,神情有片刻恍惚。

  若是谈起林景,同他一样,自幼天赋异禀,资质甚好。

  若是同沈清源相比,十个沈清源资质,可能都不如一个林景。

  这也是山中长老们,对林景寄予厚望原因。

  想当初林景是从两岁就开始学画符咒了。

  两岁孩子,手掌小小,胖嘟嘟白嫩嫩,攥着一支毛笔,在符纸上乱画。

  初时,小林景也是画不好,才两岁,岂能学那么快。

  越无尘也没过分要求徒弟,一定要两岁就会画符咒。

  但小林景偏偏就画出来了。

  像是这种最简单明火符,林景两岁时候,随手就画出来了。

  不仅能画出来,他还会用。

  资质超群,天生就是学道术可造之材。

  当然,越无尘不会拿林景出来,以此打击小景,只是安慰他道:“并不是每件事,都能一蹴而成。”

  “可是,弟子仍旧想知道,弟子同林景到底相差多远。”

  小景面色十分认真,攥紧了手里毛笔。

  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

  也没人教过他,什么是攀比,什么是急功近利。

  小景只是觉得,别人动不动就把他当成林景替身。

  那么,他就要努力超越林景。

  只要他比林景还要厉害,别人就能正视他,把他当成脱离林景之外,一个活生生人了。

  “小景,其实,你大可不必同林景相比,师尊没有那么要求你,一定要比谁厉害才行。”

  越无尘苦口婆心地从旁安抚道,“只要你平安快乐便好,师尊会像你父亲一样,照顾你一生一世,再也不会让任何人欺负你了。”

  像是父亲一样。

  一日为师,终身为父。

  这种话,越无尘应该也对当初林景说过吧?

  说什么,哎呀,林景,师尊会像父亲一样,照顾你,不会让人欺负你。

  可是后来,林景还不是死了?

  死得那样惨烈。

  如果按照越无尘这个说法,那么越无尘就是以父亲身份,强制将林景压在了美人榻上。

  行了那种,可怕又恶心,让人哭让人笑,会把一个活生生人,折磨死事情。

  小景笑了,唇角露出了一抹嘲弄笑意来,定定地看着越无尘。

  越无尘脸上笑意,渐渐散去,凝声道:“小景,怎么了?为何这般看着为师?”

  “为什么。”

  只是不小心偷觑了师徒之间不可言说禁|忌之恋罢了。

  这有什么呢,反正林景都死了,死人还怎么开口。

  “师尊,教我。”

  小景拽了拽越无尘衣袖。

  “好,师尊教你。”

  越无尘缓缓呼了口气,凑近小景,自背后攥着小景右手,左手摊平符纸,一笔一划教他画符咒。

  一边画,还一边轻声嘱咐,哪里笔画要分开,哪里需要连在一起。

  如何如何运笔,如何如何用灵力催化符咒。

  小景学得很认真。

  被攥着右手执笔感觉,让他觉得很熟悉。

  越无尘看起来那么冰冷,不染纤尘,高高在上。

  那么拒人于千里之外,甚至有些凉薄。

  但师尊手心是热,很热。

  师尊手掌好大,完全包裹住了小景手掌。

  温热一点点渗透入肌肤。

  小景只觉得手心都冒出了一层冷汗。

  连呼吸都不是那么顺畅了。

  如今正值夏季,日头一上来,空气就有些闷热。

  二人又距离得如此之近,身上汗水打湿了衣裳,紧紧贴在身体上。

  隐约还能嗅到师尊身上好闻气味。

  小景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特别喜欢闻师尊身上气味,这种气味和罗素玄身上气味很像。

  淡淡降真香气,嗅久了,整个人都晕乎乎。

  小景咬了咬舌尖,强迫自己打起精神来,保持清醒。

  突然之间,他有些羡慕林景。

  林景有那么好家室,有疼爱他大哥,依赖他弟弟,自幼一起长大师兄,还有一个贵为玄门宗师师尊。

  而反观自己,一个风流成性亲爹,一个卑微可怜母亲,还有一个拿他替嫁嫡姐,以及不堪回首身世。

  可偏偏,小景眼神和林景那么相像。

  这应该就是林墨白既舍不下他,又很厌恶他原因吧。

  小景觉得,自己好像有点嫉妒林景。

  嫉妒林景曾经拥有过一切。

  “小景?”越无尘察觉到徒弟在发呆,忍不住蹙眉提醒道,“回神了,你再要走神,师尊真生气了。”

  “嗯?”

  小景恍如梦醒,整个人哆嗦了起来,下意识扭过头去。

  刚好越无尘凑近过来,想看他脸上表情。

  阴差阳错,小景唇瓣一不小心擦过了越无尘唇瓣。

  很软,很温热,好像……好像刚出锅嫩|豆|腐一样,水灵灵。

  “你!”

  越无尘忙松开了手,身子往后倒退,慌乱且惊愕地道,“放肆!”

  “师尊?”

  小景不明所以,鬼使神差地舔|舐着嘴唇。

  明明只是蜻蜓点水一般地擦了过去。

  可是,嘴唇上依旧残留着师尊气味。

  和罗素玄感觉,真很像很像。

  小景曾经主动亲过罗素玄,还记得那时感觉。

  可是,为什么世间会有两个人气息如此相似?

  小景不明白。

  “师尊,弟子不是故意,”小景茫然失措地抬头道,“不过,应当也不要紧吧?”

  越无尘:“……”

  这还叫作不要紧?

  同自己师尊,同自己父亲一样师长,有了如此亲密举动,这也叫作不要紧?

  那在小景眼中,究竟什么事情才要紧?

  越无尘眉头蹙紧了,起身往后退了几步,小景也立马跟着站了起来,还未近身。

  越无尘就呵斥道:“站在原地,不许上前!”

  “哦。”

  小景不知道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

  不就是不小心擦了一下师尊嘴唇。

  师尊竟然这般小气,还如此大动肝火。

  根本比不上罗素玄。

  罗素玄就不会因为这样小事而生气!

  “师尊,弟子真不是故意,而且……而且,这也没什么!”

  小景有些不服气地道。

  不过就是擦了一下嘴唇,能有什么事?

  越无尘都能和林景不着寸缕,坦诚相见。

  两个人就在这间大殿中,在那张铺了狐狸毛美人榻上,好像蛇一样,互相缠绕着!

  林景都能做事情,为什么他就不能做?

  “放肆!还敢狡辩!”越无尘隐隐怒了起来,想要训斥小景。

  可又知道,小景是真不懂师徒之间界限。

  灵智毁损后,时而清醒,时而迷糊,根本不懂这些。

  遂暗暗把怒意隐忍下来,越无尘挥手赶人了:“你先回去吧,为师累了。”

  “师尊,即便弟子就是故意,可这个难道不是安慰人意思吗?”

  小景有些糊涂了,他脑子里乱七八糟,所有东西都搅和在一起。

  对情爱之事,天生就很迟钝。

  “谁告诉你,这是安慰人意思?”越无尘沉声道,“你告诉为师,这是谁告诉你?”

  小景把嘴一抿,突然又不说话了。

  如此,越无尘便明白了。

  这是罗素玄教他!

  也就是说,罗素玄曾经欺骗了小景,哄骗着小景与他耳鬓厮磨!

  即便小景现如今还是个“洁净之体”,可小景唇,很有可能被罗素玄动过了!

  所以小景才显得如此坦然镇定!

  “可恶!”

  越无尘怒从心头起,突然暴怒起来,一掌将矮桌催成了废墟。

  七年前,他没有保护好林景,这才让林景落到了魔皇手中,还以身饲魔,破了道。

  七年后,他姗姗来迟,也没有保护好小景,让小景误落罗素玄手中,只怕受过不少欺辱!

  那股怨气,化作心头宛如浓墨一般,化解不开嫉妒仇恨。

  以至于越无尘起了杀意,恨不得将罗素玄千刀万剐,剉骨扬灰!

  小景吓了一跳,赶紧往后退了半步,脚下踩着了长剑,一屁股就跌坐在地,满脸苍白地抬头,喃喃自语道:“师……师尊。”

  “师尊!”

  从门外传来了沈清源声音,他几个箭步冲了进来。

  一下挡在了小景身前,沈清源赶紧求道:“师尊!师弟犯了什么错,居然惹师尊动了那么大怒?还望师尊看在师弟年幼无知份上,饶师弟一次,弟子愿意代替师弟受罚!”

  越无尘深呼口气,许久才渐渐平复下来。

  可能还是因为当初种种,至今为止,他都无法释怀。

  遂一听见类似事情,就容易失态。

  “无事,你领着小景下去吧。”

  越无尘不敢再看小景,背着手转过身去,沉声道,“从明天开始,你每日抽空过去指点小景剑术,教他画符咒。”

  顿了顿,他又特意嘱咐道:“不可太过急切逼迫,顺势而为。”

  这也就是在告诫沈清源,因材施教,顺势而为。

  不可再像从前指点林景时,只要林景学不会,或者学得不够好,抬手便打。

  沈清源自然听明白了,他不会再舍得动小景一根毫毛了,心疼都来不及,莫说是责打他了。

  赶紧拉着小景拱手告退。

  等离开之后,小景才闷声闷气地道:“我没错,师尊无缘无故就生气了,我不明白师尊为何要生气。”

  “嘘,不可私底下妄加评判师长。”沈清源环顾四周,见无人之后,才小声嘱咐道,“以后不许再说了。”

  小景没吭声,微微低着头。

  “怎么了,还在生气么?”沈清源见他看起来闷闷不乐,索性低声哄道,“快别气了,你有没有特别想吃东西,师兄下山买给你,好不好?”

  小景没理,把头往一边扭,居然知道生气了,还把情绪都挂到了脸上。

  看起来好像一只小河豚。整个人气鼓鼓。

  “除了肉不能让你吃之外,你想吃什么都行。”沈清源耐着性子,又继续哄他,“别不开心了,师尊脾气一向如此,对你严厉,说明师尊在意你,严师出高徒,你说,对不对,小景?”

  小景觉得沈清源好像太把他当孩子看待了,这语气就跟哄小孩儿一样。

  但不得不说,小景很少被人这么温声细语地哄着。

  林墨白都是疾言厉色骂他来着,还放过很多次狠话,要把他抓回去毒打。

  小景想了想,鼓着腮帮子道:“真?我想吃什么,你都给我去买?”

  “是,你想吃什么都行,只要你说,师兄立马下山给你买来。”

  “那我想吃糖浆樱桃。”

  此话一出,沈清源神色微微一变。

  糖浆樱桃是小师妹从前最爱吃东西了。

  因为小师妹喜欢吃,沈清源每次下山,看见有卖,就会买好些回来。

  小师妹一次吃不完,沈清源就弄来盛满冰块盒子,将没吃完收起来。

  等小师妹什么时候想吃了,就可以立马吃到。

  可是,明明林景和小师妹年纪差不多,当初沈清源却忘记,问一问林景要不要吃了。

  原来,小景爱吃糖浆樱桃,那么,林景会不会也爱吃?

  如果林景也爱吃,当初为什么又不说?

  难道觉得,自己同门师兄,会不舍得给他也买一份回来么?

  “师兄,你怎么了?”小景见他神色有异,出声询问道。

  “没什么,只是突然想起了小师妹。”沈清源神色落寞起来,低声道,“她叫宁羽织,从前一直是我教她剑术,是一个很任性师妹,如果我不满足她要求,眼泪说掉就掉了。”

  小景:“那她现在在哪儿?我在山中很少见到女弟子,我见过她么?”

  “你没见过,她已经不在了。”

  沈清源长长叹了口气,脑海中渐渐浮现出小师妹娇俏脸。

  小师妹人如其名,生得貌美如花,如天上织女一般,心灵手巧。

  沈清源原先还未入道宗时,有一亲生妹妹,后来因为战乱,妹妹惨死。

  遂一直都惦念着已死妹妹。

  后来,他就在道宗遇见了宁羽织,觉得她眉眼间,有几分像自己母亲。

  所以一直以来,都把宁羽织当亲生妹妹一样看待。

  可偏偏,宁羽织从小就同林景不合。

  不知为什么,反正就是不合。

  明明林景性格温和,待所有人都很好,可宁羽织就是不喜欢他。

  经常闹出不少乱子。

  沈清源也总是告诫林景说,宁羽织是女修,让他多让着一点。

  林景每次都很听话地点头答应。

  就因为如此,后来宁羽织在战乱中被俘,还身受侮辱,连一直以来引以为傲容貌,以及出谷黄鹂一般嗓子,也被人毁掉时。

  沈清源暴怒异常,全然听信了宁羽织临死前说话。

  把一切罪过全部都怪罪在了林景身上。

  也导致后来,沈清源在林景脸上划了十多剑,还一剑捅到了他嘴里,挑飞了林景大半截舌头。

  让林景和宁羽织受一样罪。

  现如今回想起来,焉知不是宁羽织同林景不合已久,死前也不忘记编排林景一番。

  以宁羽织脾气,哪怕她知道林景是在救她,她也绝对不会承林景情。

  “原来如此。”

  小景也没有追问下去。

  “好,既然你想吃糖浆樱桃,那师兄现在便下山给你买来。只是——”

  沈清源话锋一转,突然叹了口气道,“你别再闷闷不乐了,开心一点。”

  小景只好勉强冲着他笑了笑。

  回到自己寝殿之后,正好敏言过来给他送新道袍。

  敏言道:“小师兄,这些都是你道袍,我给你放衣柜里了。道袍不容玷|污,小师兄且记得,道袍,道剑,道簪等等,这些都不可外借。”

  小景问:“外借了会如何?”

  “外借就会违反门规,不过有一种情况例外,最亲近之人,便可触碰。”

  可是,从前越无尘还脱了道袍给他穿,现在又把命剑送给他了,这又算什么?

  当时两个人可还不是师徒。

  小景不甚在意这个,他想了想,又问:“我听说,山中从前有个女修,叫作宁羽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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