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6.葬礼_储君之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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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6.葬礼

  订阅率不足3o%,会延迟72小时,喜欢就支持正版吧~傅瑶剥了一瓣橘子放进嘴里,笑吟吟说道:“我不过是个良娣,崔嬷嬷可是皇后身边的老人了,我和她争什么。再说,她也不过暂时代管罢了,将来这管家之权还不是别人的。”

  秋竹默然片刻,说道:“其实主子您不妨试一试,将这权柄夺过来,眼下您既无子嗣,有了掌家之权,到底地位稳当些。”

  她是真心实意为傅瑶考虑。

  可傅瑶懒得操这份闲心。当一个米虫已经很快活,费那些力气做什么?

  她将撕下的橘络扔进字纸篓里,拍了拍衣上的碎屑,“再说吧。”

  小香从内务府领份例回来,悻悻说道:“方姑姑她们又克扣咱的月例银子。”

  “她又怎么你了?”傅瑶皱眉问道。这样的事上月就生过一次,她还以为是偶然事件,如今瞧来竟是有预谋的。

  “说是咱们殿里平日向小厨房点的那些小食,多余的丝线绸缎,都是由她们垫付的,所以要从月例里面找补回来。”小香重重往地上啐了一口,“呸,睁着眼睛说瞎话,好不要脸!”

  “你没和她们闹起来吧?”傅瑶怕她沉不住气。

  “婢子怎敢和她们闹?”小香硬着嗓子说道,“她们有那姓崔的老虔婆撑腰,婢子躲还躲不及呢!”

  骂得真痛快。傅瑶暗道。

  底下人有情绪,做主子的自然得加以安抚。傅瑶说道:“别怄气了,你短的那份,等会我贴给你,别叫人说你闹脾气。”

  反正元祯平日给她的赏赐不少——她也不是指着月例银子过活的。

  小香蔫头巴脑地出去,秋竹瞧着她的背影,轻声说道:“难为她忍得住,这崔嬷嬷的气焰也太嚣张了,莫非无人制得住她?”

  制当然还是制得住的,譬如皇后,譬如太子。可是傅瑶不愿去打小报告,皇后当然不肯听她的话,至于太子——她可不想落一个挑拨母子关系的罪名。

  傅瑶微微蹙起眉头,她近来也越来越不喜欢这位老嬷嬷——尤其是她端着避子汤来的时候。

  傅瑶暂时还不想怀孕,但自愿与被人强迫完全是两码事,崔嬷嬷那副填鸭喂猪的态度,瞧着实在令人——不爽到极点。

  出乎傅瑶意料的是,她不曾开口,太子却主动提起这茬来了。

  是夜温存之后,元祯摸着她白腻脖颈上散落的青丝,说道:“阿瑶,孤想着,这东宫的宫务不如交由你来打理罢。”

  傅瑶一惊,想太子莫非会读心术,竟探测到她的心声,忙谢绝道:“殿下,妾身绝无此意。”

  “不是这桩,东宫总得有个女主人才好,你先暂且代管着,等太子妃的人选确定了,你再交托不迟。”

  原来是这样,傅瑶松了一口气,仿佛肩上的责任减轻了。

  反正也只是暂时的,她受了太子殿下的好处,替他做个管家也没什么。不过,太子为何一定要换人呢?

  傅瑶小心翼翼地看着太子,“殿下觉得,崔嬷嬷行事有何不妥么?”

  “岂止不妥!”元祯哼了一声,“这些日子孤私底下听起来,怨言竟还不少……”

  “是否臣妾宫里的人私自回报陛下?”傅瑶急问道。她不是叮嘱她们要忍耐么?

  元祯诧异地看她一眼,“怎么,你宫里的人也受了她的欺侮?”

  原来不是小香她们打的小报告,敢情崔嬷嬷一伙得罪的人不少——崔嬷嬷自己倒是个谨慎的,奈何身边尽是些猪队友啊。

  傅瑶讪讪点了点头。

  “那就更留不得了,”元祯斩截地决定,又有些苦恼,“只是,该找个什么由头呢?都是些捕风捉影,又没有证据。”

  他看着傅瑶。

  傅瑶被他盯得心肝颤巍巍地晃动,莫非太子又要她来做恶人?自从她施计将郭丛珊赶走之后,太子好像对她的能力倍加信赖呀!

  太子靠在她肩窝,鼻息咻咻地拂在她鬓边,声音也甜腻如蜜糖一般,“阿瑶,孤知道你有办法的,对不对?”

  他太缠人,傅瑶推都推不开,临了只好接受,却提出自己的疑问:“殿下似乎很厌恶崔嬷嬷?”

  “当然,”元祯拧了拧眉毛,“孤小时候就顶不待见她,在椒房殿时,她管制孤极严,还百般虐待孤,连饮食上都不放过。”

  “她究竟是怎么虐待殿下的?”傅瑶起了好奇心。

  “她说小孩子吃甜食不好,居然给孤喝不加糖的绿豆汤,还一喝就是两大海碗。”元祯气咻咻说道。

  傅瑶呆若木鸡地看着他。

  就为这个?

  好任性的……理由。

  而她居然奇迹般的很能理解——绿豆汤怎么能不加糖呢?太不人道了!

  崔嬷嬷在宫中已经呆了四十六年。从初初进宫不谙世事的小丫头,到皇后身边的贴身侍女,再到椒房殿的掌事姑姑,如今更被派来侍奉太子。

  她把一生奉献给了巍峨的皇宫,虽然称不上丰富多彩,如今却是志得意满——至少没人敢瞧不起她了。

  经过西偏殿院外时,她下意识地停下脚步。比起成德帝那些得宠的妃子,傅良娣这里倒是安静许多——自然也是因为东宫只有这一位女眷的缘故。

  皇后为太子的婚事操碎了心,太子却屡屡与皇后心意相悖。反而这个傅氏,仗着一副小白花般楚楚可怜的相貌,将太子吃得死死的,害得皇后殿下不能舒心。

  崔嬷嬷不禁皱起眉头。

  西殿的门开了,秋竹对立在门外的婢女说道:“良娣说身上出了汗,想洗个澡,你去厨下打些热水来。”

  说罢砰地一声关上门。

  婢女口里答应下来,转脸却露出一副不屑神气,嘟囔道:“你算什么,一个刚进宫的,也敢来支使我?”

  愤愤然而去。

  崔嬷嬷身旁的方氏咦道:“那不是伺候傅良娣的小香吗,怎么沦落到打杂的了?”

  “那个秋竹,一进宫便这般嚣张吗?”崔嬷嬷扭头问道。

  “当然,谁叫她从前在家中就是傅良娣的贴身丫鬟呢,这一来呀,傅良娣就只要她伺候,其他人都得靠边站了。”方姑姑笑道,“难怪小香出言不逊,我要是她,一定咽不下这口气。”

  “物不平则鸣,也是常事。”崔嬷嬷平静说道。

  忙碌了一天回到房中,崔嬷嬷揉了揉酸痛的颈子,准备更衣。方姑姑指着她空空荡荡的袖管咦道:“崔姐姐,你臂上那对白玉蟾金镯子怎不见了?”

  崔嬷嬷的脸色立时变了,不说稀罕,那可是皇后娘娘赏的。为显荣耀,她才日日戴着,怎么竟遗失了?

  方姑姑干替她着急,“这样珍贵东西,姐姐好好想想,究竟放在哪儿了?”

  崔嬷嬷事务繁忙,一日下来恨不得将宫中尽皆走遍,哪有个定准?不过,她今日倒是在西偏殿外站得久了些,莫非……

  两人同时想起那一位。

  方姑姑干脆的认准嫌犯,“这宫里哪个不视您为表率,独有傅良娣的宫人常与咱们不对付。她一个七品官的女儿,往常能见到什么好的,身边那些蹄子眼皮就更浅了,准是她们偷去了。”

  崔嬷嬷没有应声,她虽然也疑到这方面,但未有证据之前,不便像方姑姑那样口无遮拦。

  “这事不宜声张,咱们还是先按下来,悄悄的找寻……”崔嬷嬷说道。

  门突然叩响了,小丫头子进来回话,“嬷嬷,西殿的香姑娘求见。”

  崔方二人同时对了个眼色,崔嬷嬷颔:“让她进来。”

  小香进来,开门见山便说道:“婢子瞧见有人盗窃宫中财物,特来回禀。”

  “什么财物?”崔嬷嬷平静问道。

  小香的目光停在她袖管上,“正是嬷嬷那对白玉镯子,被与我同室的秋竹窃走了。”

  “你亲眼瞧见了?”崔嬷嬷似有些不信。

  “嬷嬷晌午是否曾经过西殿?”小香反问道。

  崔嬷嬷有些尴尬,“那会儿走累了,就站着吹了会风。”怎么搞得跟偷窥似的?

  “那就是了,”小香肯定地说道,“我亲眼见到秋竹从草丛里拾起一物,藏到房内八宝箱里,那东西宝光灿烂,跟皇后娘娘赏给您的那对镯子一模一样。”

  但不论如何,二皇子会受重赏是可以预见的了,只不知——太子的心情会如何。

  她下意识地看向场内的元祯,人群拥堵着,男子的面容瞧不分明——虽然元祈分走了一部分马屁精,可他毕竟是堂堂正正的太子,奉承者是不会少的。

  狩猎结束了,女眷们先行告退——虽然来这里就是为了看男人,基本的矜持还是得有。等会儿人流熙攘,冲撞起来就不妙了。

  傅瑶也跟着她们散去。她是太子的良娣,有夫之妇,更得避嫌。

  昌平回去找李昭仪去了,秋竹则扶着傅瑶的手,在园中慢慢走着。

  也是无巧不成书,迎头一个女子垂着头,行色匆匆过来——正是穆怀英。

  傅瑶笑吟吟地叫住她,“穆小姐。”

  穆怀英本想装作没瞧见,好擦身而过,这会子不得不硬着头皮行礼,“傅良娣。”接着便想告退。

  傅瑶偏不让她走,“穆小姐这是去哪儿呀?”

  穆怀英暗暗叫苦,怎么偏就撞上了这个魔星?早知如此,那会儿她就该听郭丛珊的话,回家才好——都怪自己贪婪,想着吸引不了太子,能迷惑一两个高门望族的公子哥儿也是好的,这才返身回来。

  她战战兢兢答道:“臣女……臣女有些不适,打算向皇后娘娘请辞,回家静养。”

  这样说,傅瑶应该会饶过她吧——反正也不用在她跟前碍眼了。

  不料傅瑶仍是盈盈一笑,“穆小姐得罪了我,就想这样一走了之吗?”

  这女人果然记仇!

  穆怀英一惊,抬头看时,见她笑容妩媚,眼里却半分暖意也无,便知她玩真的。

  想清楚这一层,穆怀英反倒镇定下来,鼓起勇气道:“臣女不知哪里得罪了傅良娣,还请良娣明示。”

  她倒不信傅瑶敢把话挑明——事涉外男,说出来也是自己没脸。

  傅瑶看向身侧秋竹。

  秋竹和她有一种天然的默契,立刻明白过来,点了点头。

  旁边小丫头手里端着一个红漆托盘,里头各色碗盏里装的俱是清茶,原是给各位女眷们解渴用的。秋竹就手取过一杯,眼也不眨的泼到自己身上,前襟淋淋漓漓尽皆湿透。

  傅瑶抚掌说道:“瞧,你故意往我婢女身上泼水,岂不是存心冒犯于我?”

  还有这种操作?

  众贵女们都睁大了眼,难以置信。

  穆怀英结结巴巴说道:“良……良娣你怎能这样颠倒黑白?那、那水明明是她自己泼的……”

  “胡说八道!”傅瑶竖眉叱道,“秋竹为何要这么做?你做错了事,还死不悔改,竟敢侮蔑到我头上,看来不教训一顿是不行了!”

  穆怀英连忙叫屈,“傅良娣你怎能这样一手遮天?”

  一壁眼巴巴地看着周遭友伴,“你们都说句话呀,方才明明看在眼里的,我根本没有做错,是她冤枉的我!”

  贵女们都三缄其口。

  她们当然瞧见了,可瞧见是一回事,说不说又是另一回事。不管她们此番能否入选,谁也不敢冒险得罪傅良娣。毕竟良娣仅在太子妃之下,来日就算共处一室,她们也得乖乖伏低做小。

  其中有一个与穆怀英素来不对盘的,甚至大着胆子站出来,“傅良娣,穆氏如此目无尊上,您可得好好规诫她才是。”

  傅瑶满意地看着这般景象,向穆怀英笑道:“瞧瞧,别人可比你老实,事已至此,你还不认错么?”

  寡不敌众,穆怀英只好暂且咽下这份屈辱,她咬牙跪下,双手平伸,“臣女有罪,请傅良娣责罚。”

  傅瑶淡淡仰,“那就先掌掴十下吧。”

  秋竹正要动手,傅瑶制止住她,“让她自己来。”

  又补充道:“她知道轻重。”

  她这么一说,穆怀英当然不敢对自己放水——免得傅瑶又闹出什么幺蛾子。她狠一狠心,左右开弓,下手又重又准,众贵女们看着都觉得脸疼。

  十个巴掌打完,穆怀英脸上已红肿一片。

  傅瑶这才微笑致意,“够了,我这人心软仁慈,所以小惩大诫,点到即止。穆小姐可得记着,以后别再犯了。”

  说完施施然离去。

  穆怀英盯着那两人的背影,恨恨地瞧了半晌,接着便趴在地上,哇哇大哭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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