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三十八颗_向星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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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三十八颗

  夜色深浓,如一汪看不见底的海。

  江聆被海浪牵引着浮浮沉沉,沦陷得一塌糊涂。

  她感觉到细细密密的吻轻柔地落在眼睫上,吻掉她不自觉沁出的泪。

  她听见耳畔谢寻星轻笑着叫她“小哭包”。

  她迷迷糊糊仰头,亲在了男人的喉结上。

  破碎的记忆被抛向云端,又重重坠落,如此循环往复。

  一夜漫长而无眠。

  ……

  江聆再睁开?眼时,身边空无一人。

  睡衣整整齐齐穿在身上,空调温度适宜,不太冷也不会热。

  微弱的亮光透过窗帘照在房间里,无论是地面还是桌面,都被收拾得干干净净。

  江聆尝试着撑起身子,手臂却猛地一软,又跌回了床上。

  如果不是身上的无力与不适感时刻提醒自己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她可能真的会以为那是一场梦。

  一场梦。

  昨晚的记忆碎片在这时不断涌现。

  江聆拍拍脸,突然扯过一旁的枕头,抱着滚了两圈。

  就连呼吸也急促了好多。

  她居然,真?的和谢寻星,做了。

  余光瞥见床头柜上似乎放着什么东西。

  是昨晚没见过的包装。

  她好奇地伸手去拿来看。

  两秒后。

  “……”

  她默默地放了回去。

  还剩下半盒的安全套。

  剩半盒。

  等等。

  江聆意识到了什么,瞳孔猛地震颤。

  他们都是第一次,也就是说,这是第一次开封。

  里面只剩半盒,那就意味着,谢寻星昨晚用掉了半盒。

  半盒。

  半盒。

  这两个字在脑海里不断循环。

  记忆里的细节越发清晰,涵盖各个感官。

  江聆把脸埋进枕头里,想要尖叫,却又不敢出声。

  隔着一道门,门那边,客厅不时传来隐约的交谈声,还有些走动的声响。

  而这边,她整个人蜷缩在一块儿,心跳半天也没法平静下来。

  然后拿出手机,给院里请了个假。

  差不多?中午的时候,江聆才敢从房间里走出去。

  客厅里,谢寻星还在和人通电话。

  余光瞥见江聆的身影,他匆匆跟那边人说了什么,挂断电话。

  谢寻星说的英语,语速过快,江聆只听清了“未婚妻”这个词。

  她脚步停了一下,转身又离开客厅,去厨房冲了杯牛奶冷静。

  温热的牛奶进肚,胃里的空虚感减轻大半,江聆捧着剩下半杯,趿着拖鞋走回客厅。

  谢寻星眉眼松懒,见她慢吞吞走过来,冲她勾勾唇:“早。”

  江聆不太敢看他。

  一看到他的脸,她的脑海里就自动浮现出昨晚的画面。

  ……太羞耻了。

  她走过去坐沙发上,自动和谢寻星拉开?距离,把牛奶搁在茶几上:“……已经是中午了。”

  谢寻星定定看她两眼,唇角喻着玩味,拖长语调:“你?也知道啊。”

  “……”

  谢寻星见江聆脸又开始变红,不再逗弄她,抬手去把她拽回自己怀里,在她头顶落下轻柔一吻,“还累吗?”

  江聆用手肘碰他一下,不吭声。

  她悄悄抬手去,把自己领口拉下来一点。

  星星点点的红痕落在雪白皮肤上,带来的视觉冲击更为明显。

  江聆心尖颤了一下,迅速收了手,把睡衣领口整理好。

  观察到谢寻星并没有注意她的小动作,她小幅度松了口气。

  这个男人。

  明明看起来斯斯文文。

  为什么场合稍微变一下,就跟换了个人似的。

  根本招架不住。

  午饭随便点的外卖,吃了饭,江聆躺在沙发上,看了会儿电视。

  大概是昨晚体力消耗有些大,她看着看着,又觉得有些困,歪头便睡了过去。

  谢寻星怕她就这么歪着不舒服,帮她调整了一下姿势,让她方便枕在他腿上。

  电视里放着有些无聊的综艺,午后的阳光穿透玻璃,照在窗边的小雏菊上,一派安然闲适。

  客厅的时钟滴答作响,时间也在静默之中慢慢流逝。

  临近晚饭时间,江聆才动了动身子,慢慢地睁开?眼。

  大约是睡迷糊了,她看向谢寻星的时候,表情有点懵。

  片刻后,她问:“几点了?”

  谢寻星看了眼时间:“四点半。”

  “睡好久……”江聆小声嘀咕着撑起身子,又发了会儿呆。

  良久,她晃了晃脑袋,一本正经地跟谢寻星说:“你?猜我梦到了什么?”

  谢寻星双腿交叠,活动了一下手腕,侧头看她:“嗯?”

  江聆深吸一口气,似乎有点心有余悸:“我梦见,你?跟别人结婚,然后我就坐在你们婚礼的第一排。”

  谢寻星捏捏她脸:“怎么突然梦见这个?”

  “不知道……”江聆身子往前倾,额头抵在了他肩膀上,说话的声音拖拖拉拉的,“就是那个梦太真?实了,我刚才睁开?眼看到你的时候,都有点分不清到底哪边是现实,哪边是梦。”

  她其实常做这样的梦,特别是在与谢寻星重逢以后。

  有的时候梦见的是他与别人在一起,有的时候梦见的是他背对着她,决绝地转身离开?,又或者是前一秒还与她温柔缱绻,下一秒便不告而别。

  只是这一次,格外真?实而清晰。

  心里的刺痛,直到现在似乎都还有迹可循。

  再回到现实,竟然会因为太过美好,而产生一种不真?实感。

  仿佛梦里的那些痛苦,才是她的宿命。

  谢寻星闻言,抬了抬眼皮,“还觉得这是在梦里?”

  江聆迷迷糊糊的应声:“是有点。”

  ……

  谢寻星直接拉过她的手腕,借着体型差的优势,把她抱到自己腿上。

  江聆刚醒没什么力气,被他这么一拉,跨坐在了他腿上。

  谢寻星扣着她的腰,懒洋洋地偏了下头,问:“那再来一次?”

  “……”

  客厅的电视被随手关上,黑色的屏幕里倒映出沙发上两人暧昧的姿势。

  腥甜的余韵还残留在空气中。

  谢寻星衣服仍是那副整整齐齐的样子,看了一眼屏幕,敛眸把身前的女人按进怀里。

  江聆扶着谢寻星的肩,小腿打颤,努力匀着气息。

  谢寻星凑近她耳畔,问:“现在觉得真?实了吗?”

  江聆点点头,羞得一动也不敢动。

  谢寻星兀自呵笑一声,扣着她的后脑勺吻上她。

  唇齿交缠的间隙,她听见有些细碎的话语——

  “不需要去思考梦的真?实性,一切以我只爱你为最正确的标准。”

  江聆被吻得晕晕乎乎,抬手去圈住他的脖颈:“……那你以后还会离开我吗?”

  “不会了,”谢寻星下巴搁在她的颈窝,慵懒地笑,“以后就待在你身边,成?什么样也一辈子不走了。”

  十?二月初,谢寻星复查再一次过关。

  检查报告显示,谢寻星身体的各项指标都与常人无异,甚至已经看不出曾经得白血病。

  江聆终于鼓起勇气,带着谢寻星去见沈红缨。

  她本以为沈红缨会高兴或者兴奋或者有些别的稍微激烈一点的反应,却不想,对方只是点了下头,便接受了这个事实,十?分自然地招呼谢寻星进门。

  什么问题也没问。

  原本准备的大段回答在这一刻全部失效,吃饭的时候,江聆偷眼观察着沈红缨,见她满脸自然地跟谢寻星交谈,终于忍不住开口问她:“妈,我有男朋友这件事,你?怎么都不惊讶一下?”

  沈红缨半是嫌弃地睨她一眼,“你?以为我不知道?”

  江聆:“啊?”

  “食堂的大爷几个月前就跟我说过你?谈男朋友的事情?了,我还就等着你?什么时候跟我坦白,”沈红缨给她夹了一块青菜过去,“你?没发现这半年我都没催过你?相亲了吗?笨。”

  “……”

  食堂师傅的嘴,骗人的鬼。

  说好了不告诉沈红缨,她还为此藏着掖着了好一段时间。

  结果现在才发现,自家母亲心里跟块明镜似的。

  她“哦”了一声,“那你现在,也不问一下他别的问题吗?”

  “还有什么好问的,”沈红缨跟看傻子一样看着江聆,“人家可是大名人,基本资料都在往上查得到……”

  “……”

  “所以,”沈红缨把筷子放下,问江聆,“你?这次舍得把人带回来,是准备要结婚了?”

  江聆兀地听沈红缨问她这个,气息一滞,差一点被入口的米饭呛到。

  谢寻星帮她拍了拍背。

  “……妈,”江聆无奈,“这件事也不能急啊。”

  “我知道,你?一般做事都不知会我,”沈红缨习惯了的挥挥手,“我就跟你?说一声,你?们要结婚的话,直接去领证,不用再告诉我,我很满意。”

  江聆:“……行。”

  撇去这些让江聆比较尴尬的事,一顿饭吃下来还算愉快。

  不知道是不是得到了沈红缨的首肯的缘故,下楼时,江聆明显能感觉到谢寻星心情?愉悦了不少。

  家里开?了暖气,温度正好,一出门,冬日的凉风便再一次侵袭。

  江聆怕冷,瑟缩了一下。

  谢寻星十?分自然地脱下大衣,披在她身上。

  大衣对于江聆来说有些大,穿在身上,衣摆差点拖地,

  江聆拢了拢衣领,半开?玩笑地问谢寻星:“我妈同意了就那么高兴啊?”

  谢寻星挑了下眉,拇指在她手腕上摩挲两下,然后将她整只手都包进了掌心。

  冬天气温低,江聆的手容易冷,这会儿有热源包裹着,她舒服地眯了眯眼。

  “是挺高兴,”谢寻星话说得慢条斯理,侧头去问她,“既然妈都同意了,喃喃准备什么时候给哥哥一个正儿八经的名分?”

  “……”

  这改口改的还挺自然。

  江聆张张嘴,脑袋卡壳一瞬,扭过了头。

  “……再等等吧,”她斟酌了一下,带点莫名的意思,“反正都是迟早的事。”

  看出江聆并没有想要讨论这个的欲望,谢寻星敛了敛眉,没再说什么。

  小区里车位已经被停满,两个人过来的时候,车停在了旁边儿童医院的停车场。

  停车场里人来人往,不时能听见拖长了声音大哭的小孩儿。

  江聆突然有点口渴,谢寻星于是让她先上车等着,自己则上楼去帮她买水。

  江聆打开?车门,刚把谢寻星的大衣仍在后座,身后突然响起一个女声:“江聆……?”

  江聆觉得有点耳熟,转身,便见一个抱着小孩的女人,正有些激动地看着她。

  只一眼,江聆便认出了这人是谁。

  “小颖姐,”她冲她点头,笑着唤道。

  “没想到就这几天回国,竟然能碰见你?,”周明颖比起以前,气质成熟了不少,但?一样健谈,把手里的小孩放下,走上前两步,“以前都没听过你?说话,声音真好听。”

  江聆看了一眼她牵着的小孩,问:“他生病了吗?”

  “也不算吧,”周明颖摇摇头,“他觉得头疼,过来检查了一下,没发现问题。”

  说着,她低头:“苗苗,叫阿姨。”

  叫做“苗苗”的小男孩奶声奶气叫了江聆一声。

  江聆从车里找出一颗糖递给他。

  小男孩乖巧接过,礼貌地说谢谢。

  江聆拍拍他的脑袋,夸赞道:“真?乖。”

  周明颖“噗嗤”一声笑出来,“你?要是想,也可以和寻星生一个呀。”

  江聆一愣:“你?都知道了?”“陈锐宁早就告诉过我了,”周明颖掩唇笑,“不容易啊不容易,兜兜转转这么多?年,终于走在一起了,准备什么时候结婚?”

  江聆这会儿却没有面对谢寻星的犹豫,冲周明颖笑了下,“应该……快了?”

  “也是,你?们都不小了,这事儿该提上日程了,”周明颖满意地点头,“要不是寻星身体的原因,以你们两个喜欢对方的程度,估计孩子都和我家的差不多?大了。”

  ……

  两人又聊了一会儿,周明颖还要带着孩子去别的地方,江聆于是与她告别,坐回了车里。

  望着母子俩上了另一辆车,她下巴搁在窗玻璃上,突然傻傻的笑了一阵,眼里的期待怎么也藏不住。

  结婚的事。

  确实应该,快了。

  不多?时,谢寻星回到车里,把水递给江聆。

  是有点温热的那种。

  江聆接过后喝了口,跟他提起:“我刚才看到小颖姐了。”

  乍一听这个称呼,谢寻星微愣,随后反应过来,“她来医院了?”

  “嗯,带她家小孩儿过来做检查,”江聆想了想,补充一句,“挺可爱的。”

  谢寻星勾了勾唇,在她头顶揉了一把,没再说别的。

  江聆知道他想跟她提起什么,但?假装什么也不知道。

  她靠着窗户思考了一会儿,忽然问谢寻星:“你?生日是不是十二月二十?四号?”

  谢寻星侧头沉吟片刻:“应该是吧。”

  江聆有些不明白:“应该……?”

  “我也不知道我真?正的生日是多久,”谢寻星眉眼平静地阐述,“我只记得,被谢家带回去那天,确实是十二月二十?四号。”

  “噢这样……”

  江聆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谢寻星看她一眼,调笑似的问:“怎么?想给我过生日?”

  “……”江聆一反常态的没有害羞,而是与他目光相触,问他:“可以吗?”

  碰到红绿灯的路口,车停下,谢寻星凑过去,抬起江聆的下巴,“礼尚往来?”

  “……”

  “行,”谢寻星扬眉,眼中漾起点点碎光,“那我就期待一下。”

  ……

  其实你?可以,再多?期待一点。

  江聆敛下眼底紧张的情?绪,在心里默默道。

  她有一个,思考了很久的计划。

  在施行之前,不能被他知道。

  二十?多?天说长不长,说短不短。

  很快就到了十?二月二十?四日。

  自从进入十二月,天气一天比一天冷起来。

  院里的病人也越来越多?。

  二十?四号是周一,科室里最忙的时候。

  院里虽然不提倡过洋节,但?也给每个人发了个苹果。

  江聆不想去洗苹果,也懒得削皮,就一直把它?放在办公桌上,等下班。

  随着时间越来越朝着下班时间靠拢,江聆搓搓脸,胡乱开?始紧张起来。

  下班以后,谢寻星来接江聆,江聆把苹果丢给了他。

  “平安夜礼物?”谢寻星十?分自然地接过。

  江聆“嗯”了声,胡诌:“你?就当是吧。”

  谢寻星盯她半晌,笑,“行。”

  说罢,他单手拿着苹果在手里把玩了一阵,俯身亲了江聆一下,才餍足地踩下油门。

  晚饭的地点是江聆定的,位于宁城新地标顶层的一个空中餐厅,江聆废了挺大精力,提前一个多月才订到了靠窗的位置。

  冬天天黑得快,差不多?七点的时候,城市的灯光已然尽数亮起。

  透过窗户俯瞰,好像整个宁城的车水马龙都能尽收眼底。

  江聆一顿饭都藏着心事,没怎么和谢寻星说话。

  偶尔说上两句,又别开视线,有点心虚。

  将盘子里最后一口食物解决完毕,喝口温水,她不敢去观察谢寻星的表情,假装专心地观赏窗外的夜景。

  隔壁那桌似乎是一对相亲的男女,男人自一落座后,便不停地跟女人吹嘘着什么。

  女人很感兴趣的样子,他说一句,她便多?追问一句。

  话题从经济聊到政治,又一个拐弯,拐到了外面的景色。

  女人指了指天空:“诶,这儿有颗星星诶。”

  男人毫不在意,“那么亮,这不就是北极星吗?”

  “那这颗呢?”

  男人“呃”了一声,“可能是北斗七星的其中一颗……?”

  谢寻星往外面看了眼,淡声道:“都错了。”

  江聆一愣,看向他。

  “那颗是天狼星,再往前是参宿四,”谢寻星停了半秒,继续解释道,“再旁边那颗叫南河三,这三颗星星一起组成?冬季大三角。”

  “……噢。”

  江聆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见他注意力不在这边,她忽然像是做了什么决定,手背在身后,摸索了一阵。

  谢寻星望着窗外,没有注意到她的小动作。

  江聆从包里摸出一个小盒子,捏在手里。

  她嗓子紧了紧,唤他:“哥哥。”

  谢寻星视线转回来:“嗯?”

  江聆轻吐一口气,尽量调整自己的呼吸,一个字一个字落得极轻:“其实,我之前跟你?撒过一个谎。”

  “……”

  一句话,让气氛莫名地变得安静。

  谢寻星眉眼微敛,眸中颜色深了几分:“讲讲?”

  ……

  江聆闭了闭眼,视死如归地将手里的盒子举到他眼前:“……之前你?提到结婚,我说再等等。”

  小盒子被打开?,里面的戒指被头顶的灯光照得闪烁。

  看清男人神情?的错愕,江聆稳住呼吸,只觉得自己声音有些发颤:“其实,我没有想过,让你多?等。”

  “我也非常,迫不及待的,想要嫁给你?。”

  “从我十?六岁喜欢你开?始,我就从来没有想过,会喜欢上其他人,从十六岁到二十?六岁,四舍五入就是十年,我喜欢你了十?年。”

  江聆太过紧张,甚至连声音都染上点哭腔。

  “但?好像一直以来,都是你在主动向我靠近,所以这次我想,主动向你?奔赴一次。”

  “谢寻星,你?说不可以喜欢一个没有未来的人,那我就和你?一起创造属于我们的未来,好不好?”

  ……

  江聆说完之后,便没敢抬头。

  明明知道最终结果,可事到临头,她竟然有些,不太敢面对。

  她听见对面有椅子挪动的声音,谢寻星迈开?长腿,朝她走来。

  她刚一站起,便被人扯着手腕,按进了怀里。

  手里的戒指盒也被人温柔地拿走。

  ……

  浑身的神经像是在这一刻得到了释放,江聆鼻尖一酸,哭出了声音。

  眼泪被一只手轻轻擦掉。

  “怎么还哭了?”谢寻星低声呢喃。

  江聆揪着他胸口的衣料,断断续续地边哭边说:“我是不是……太……太紧张了,没有……发、发挥……好……”

  他们这边动静有些大,引得餐厅里不时有人将目光投过来。

  谢寻星往周围扫了眼,带着江聆去到楼梯间。

  这层是顶层,楼梯只是应急,冷白的灯光亮起,却鲜有人至。

  谢寻星靠着墙,帮怀里人轻轻拍背顺气。

  就这么安静地陪在她身边,一句话也没说。

  ……

  好一会儿,江聆终于缓了过来。

  她觉得有些丢人,没敢松手,仍埋在谢寻星胸前。

  谢寻星唇角勾起,另一只手把玩着戒指,嗓音带着诱哄,“喃喃要不要帮哥哥戴上?”

  江聆终于肯一点一点抬起头来,眼睛湿漉漉的。

  谢寻星向她摊开?手,手心里躺着那枚戒指。

  他耐心地低着眸子,等她回应。

  江聆盯了许久,小心翼翼地捏起戒指,套上了谢寻星的无名指。

  尺寸刚好合适。

  男人的手指本就修长,戒指戴在手上,更是增色不少。

  江聆怔忪一下,鬼使神差地伸手,与他十?指相扣。

  谢寻星喟叹一声,手指牢牢收紧,俯身抵住她的鼻尖。

  “抓住你了。”

  以后都不要再放开了。

  冥冥中的牵引,让人总在兜兜转转后,仍念念不忘。

  而念念不忘,则必有回响。

  仿佛漫漫长夜最终有了尽头,在黑暗中行走的人终于看到了光。

  从你与我相遇的那天起。

  你?就成为了我未来的所有意义。

  【正文完】

  作者有话要说:然后老谢给喃喃又求了一次婚。

  原本这个故事只是一个十万字短篇,没想到写得长了一点

  只是想写一个久别重逢的小甜饼,所以到这里就结束啦,感谢一路陪伴,追文辛苦啦。

  番外我先歇几天,尽量再写点婚后日常什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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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意识模糊间,下颌被男人重重抬起。

  当熟悉的一双眼带着讥诮撞入眸中时,段宜娇呼吸微滞。

  她知道,她的报应来了。

  “愿用平生深情汹涌,缚你同我沉沦与共。”

  【坚韧独立摄影师x步步为营霸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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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案无能,但确实是甜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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