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 绕不过去的江南防线_霸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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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0章 绕不过去的江南防线

  第110章绕不过去的江南防线

  王朗比其他诸侯都要强的一点就在于,他十分清楚,自己的才华不在军事征战方面。

  所以对部属的谏言,他能够听进去,而非固执己见。

  对于眼下战局,即便他持不同看法,心有忧虑,但还是决定听从虞翻的建议。

  这位功曹,忠义令人为之震撼,王朗绝对相信其忠诚及才华。

  所以王朗立即下令,对一旁的军士郑重喊道:“击鼓,举旗,召集江岸所有援军!”

  随着雄壮的鼓声响起,山陵高处的军营率先出兵,数以百计的士兵高举旌旗,直接从侧翼杀向了固陵城。

  紧随其后,就是山下水寨的水师,同样密密麻麻的涌向固陵城,战斗力如何还不好说,但这气势绝对浩大。

  随着各个方向战鼓声的响起,鼓声逐渐向远方连绵,很快沿江一处处坞堡里的守军也开始列阵出战,向外支援。

  你可以说他们都是一群乌合之众,但绝对不能无视他们的威胁。

  毕竟就算孙策麾下军队,数百人被从四面包围袭扰,那也会军心混乱。

  而固陵城下,太史慈所部百余人更是已经快要被密密麻麻的敌军所包围了。

  鲜于丹推开了兜鍪前的护项铁片,露出了自己的面容,对着太史慈喊道:“校尉,敌军源源不绝,继续攻城,我等恐怕会陷入团团包围之中,战事不顺,是否先暂时退兵?”

  他的兜鍪和玄甲上都淋上了一道道的鲜血,整个玄甲三分之一都被染上了血污。

  这一战,绝对没有任何人可以说他畏战。他及他的亲卫锐卒,让所有的固陵守军,都见识到了什么叫做剽悍豪杰,什么叫职业武夫!

  鲜于丹全身都披挂着精良玄甲,精密、厚重的甲片,将他武装到了牙齿,不仅身体、护颈都被玄甲所庇护,就连他的兜鍪都是层层叠叠的甲片编制在一起,像个碗一样扣在头上,下半部分却以下缘打磨成弧形的长方形的铁片织造成数层以为护颊。从脑袋到脖子都完全被兜鍪所封闭,只留下了正面巴掌大小的一块区域,让武士能够看清战局,如果将来他再戴上面甲,那就只有一双眼睛暴露在外了。

  有着这么精良装备的剽悍武士,配合他苦练多年的杀人技,他带着几名武夫甚至无视流矢,能够压着数百名固陵守军打!仅鲜于丹一人,便阵斩十几名守卒。关键是,敌军根本拦不住他,他左冲右突,厮杀半个时辰,依旧猛气咆勃。可以说,如果没有援军,这个剽悍猛将,真的可以带着几名武夫驱散数百名守卒,夺下城门。

  就固陵城内这些被征召而来的青壮,根本无法与孙策麾下职业武夫们争锋。

  但是,现在的战场态势上,却有些像后世的勤王大军了。

  就算太史慈再猛,再能打,带着一支精锐之师孤军深入,也根本没办法在敌军从四面八方源源不断支援下,打下固陵城。

  这个战局,当今天下还没有人见识过。

  即便是成功指挥了这场战斗的虞翻,也是为之激励。

  他可不是一个如郭嘉那般的文臣,不然他也指挥不了这么宏大的战场。

  他是文能提笔安天下,武可日行三百里,长矛技艺精湛的文武奇才!是历史上孙策骑着马在前面狂奔,他可以在后面提着长矛一路护卫的豪壮猛士。别说周仓了,就是后世最健壮的马拉松选手也不一定能跑赢这位高大雄猛的豪杰。

  他在城头上见敌军在团团围困中,还敢逞凶,杀气凛冽,打的守军为之惊惧,立即奋励,将战事指挥交给了王朗,转身就又提着长矛走下城墙,开始了率众冲锋,近战厮杀。

  总之从最宏观的战略决策,到战术上的军事指挥,甚至最具体的战场冲锋,他一个人全担负了,绝对无愧于王朗对他的信重。

  作为东吴前期江东英杰中最耀眼的奇才,被誉为当世东方朔,在这个时间上,他狂症还没发作,的确是锐气薄发,凌厉刺骨。

  在他率众冲杀之后,太史慈也得被迫承认,凭自己这寥寥百余人,是不可能拿下固陵城城门了。

  这个战局,太史慈虽然没有经历过,但他还是迅速审视了局面,作出判断,下令:“我们暂且撤到江畔,集结部队,重新列阵而战。”

  不过,眼下这情况,即便想要撤退也不是一件易事。

  孙策麾下大军再能打,有些事也不是战力强就能突破了。

  会稽郡兵团团合围上来,仅阵线厚度就高达上百步,哪怕是人挤人,这个防线也无法轻易撼动,更遑论要冲出去。

  但这一刻,太史慈也给城上彻底展现了什么叫做兵精将猛。

  他亲自冲锋在前,锋刃交于前而面不改色,单骑冲阵,便直接刺敌都尉于军阵之中。

  这番斩将夺旗,使敌军随即为之混乱。哪怕数百人围在后方,也没有任何指挥。

  鲜于丹乃挥军猛攻,以甲士为锋锐,猛砍猛刺,兵锋之前,残肢断臂横飞,硬生生的砍开了一道缺口。

  但这道缺口实在是太小了,数十名士卒通过之后,虞翻已经率部杀至,他亲自暴起,长矛猛扫,直接将一名吴郡士卒脖颈砸断,首级连着脖颈彻底倒向了一面,直接失去生机。

  在旁人震惊中,他又长矛攒刺,洞穿一名士兵的面门,连杀两人,截断了吴郡士卒们后退的队列。然后他身后固陵守军一拥而上,将鲜于丹所部截成两部,分割包围了剩下的数十人。

  被截断的士卒为之震骇,纷纷大呼:“校尉,难道要弃我等而去?”

  已经杀出重围的太史慈立即回头,发现了这里的变故。

  鲜于丹毫不迟疑的大吼道:“二三子,随我折返,杀穿敌阵!”

  太史慈也直接跃马突入包围圈当中,亲自统领被围士卒再次向外突击。

  在城墙上的王朗,看到这一幕都深深为之震撼。如此猛将,在里应外合再次砍倒了虞翻所部数名将士后,又亲自为全军后殿。强弓挽射,箭如雷发,所中必倒,一连射杀四五人,以至于追兵都不敢靠近。

  虞翻在尝试率军追击了三四次被击退后,也不得不停止了追击。

  因为这局面,他还在前线冲杀,战事指挥可能就要耽误了。

  他来不及擦身上溅的鲜血,就提着长矛,大步走向城墙,对王朗说道:“府君,可以息鼓停战了,令各部折返,皆严守壁垒。”

  人和人在气度、忠义方面是绝对不同的。

  如果是吕布如此,披坚执锐、全身血气的走到近前,恐怕哪个诸侯、主君都得感觉寒芒在背,仿佛面临一头虓虎在眼前,随时可能扑杀过来,危险又令人心悸。

  但虞翻如此凛冽,哪怕他身躯高大魁梧,血气弥漫,王朗也没有任何变色,而是颇为兴奋,说道:“如今我等方挫败孙郎虎狼之师,正是摧其锐气之时,功曹何不继续追杀,反欲撤军啊?”

  虞翻只感觉气血上涌,问道:“那府君待如何?难道还想大败孙郎精锐?”

  他力主击鼓进军,是为了什么?不就是为了向敌军展示,己等并不畏战,敢于救援之心?让敌军不敢全力攻城。

  如今态度已经凛然,敌将如此骁勇亦已退军,目的达到就应该及时退军!

  他虞翻为会稽大军设计的应对孙郎方案,十分明确,一直都是力守城池,坚守旷日,以待孙郎粮尽退兵。

  从来未曾设想过,可以在战场上击败孙郎大军。

  就这一战,他亲眼目睹的敌军,兵精将猛,战则奋勇争先,退则阵型严整,精锐殿后。将不畏死,而士卒敢战。上下一心,如臂使指。

  这是吴郡郡兵依靠一点计谋优势,就能击败的强军劲旅?

  打退了敌军的这波攻城,展现了自己的支援意志,让敌军猛将都避退了回去,首次渡江作战不克,这还不赶紧见好就收!

  难不成还想一波吃下这支渡江军队?

  王朗显然在军事上就没有虞翻看的这么清晰,界限、尺度都有了然掌控,他眼见己方大军高歌猛进,便说道:“即便不能大败敌军,让我方将士涨涨士气亦好。让所有守军都见到这一幕,孙郎军队亦不过如此而已!完全没有传闻那般,不可战胜。在我大军之前,亦要仓皇逃窜。”

  他的想法很简单,那就是挫敌人威风,涨己方士气。

  就算打不赢,那也要让己方将士多涨涨信心,免得人人畏敌如虎,敌军尚未擂鼓,己方就已望风奔溃。

  虞翻是臣子,他即便恨不得按着王朗脑袋下令,也根本完全左右他的一切意志。

  除非王朗极其不堪,他为了守卫郡界,带兵把太守困在郡府当中,然后以太守名义发号施令,击退不得人心的敌军。

  可眼下,显然局势并非如此。

  王朗在郡三年,亲戴在民。敌军亦是王者之师,未必没有会稽郡豪杰箪食壶浆。

  这时候,虞翻只能辅佐这位府君,期望他能挡住敌军。他也只能期待,今日战局不会先胜后败。

  但,人总是怕什么,来什么。

  在城墙上站了没多久,远方密密麻麻的败军就丢盔弃甲,满头污血的逃了回来。

  王朗瞬间脸色大变,虞翻亦震惊不已。

  就算想到了可能先胜后败,他也实在没想到战败会来的这么快!

  这么短的时间,这么庞大的军队,是怎么崩溃的如此迅速的?

  敌军就算反击,这会儿也还没能集结齐部队吧!

  虞翻立即整兵向前,带了数百名士兵主动出城列阵,为溃兵挡住追兵。

  他拦住了溃兵中的都尉,质问道:“你等怎么会败得如此之快?”

  已经是丢盔弃甲的都尉,惊魂未定的说道:“伏兵!我等中了敌军的埋伏。若非坞堡内豪强率部支援,我等恐怕必然损伤惨重。”

  事实上,何止是惨重!

  他们数千人追击,本打算只追几里,看见敌军援军就撤退的。

  但他们被太史慈故意引到了伏兵之处,敌军堂而皇之的就这样从草地里杀了出来,直接将追兵后路截断!宋谦又率部前来合围,若非支援的豪强周昕率部上千人抵达,纵火焚烧芦苇从,使吴郡士兵出现惊慌,被迫收拢阵型。这数千追兵恐怕都得跪地投降。

  即便如此,也是被斩首五百余级。

  这一场首战,双方你来我往,纵横捭阖,激烈交锋,各种奇谋、诡计、火攻、伏兵都用上了,结果显然是以会稽郡的战术失利而告终。

  但胜利的一方,也对这个结果并不满意。

  因为随着这一次次的交手,军队进退征战之间,时间也被大量消耗。

  等太史慈击退周昕,重新整顿起部队,已经是黄昏日暮。周昕率部撤退,他都没有兴致追杀下去了。

  看着残阳余晖下,将士们充满血污和灰烬的疲惫面容,太史慈不得不承认,自己在营中的豪言壮语,未能实现。

  即便血战一日,数有斩获,但结局依旧是战之不克!

  鲜于丹摘下兜鍪,一屁股坐在了死者枕籍的战场上,双手在血染的征袍上一拧,血汗直接能拧出水来,洒落在脚旁。

  他声音沙哑的对太史慈说道:“校尉,我等真的已经尽力了!将士们无人不长刀染血,汗透征袍,杀伤甚重。但江南守军,亦非无人。根本不是我们一战就能攻克的,即便击溃了这支追兵,他们城池之中依旧有守军,防线依旧坚固。”

  太史慈转头看了一眼鲜于丹,默默无言。的确是不能再苛责将士了,就他亲眼所见,鲜于丹就杀六七人。整场战事打下来,他或许斩杀敌军要有十余人甚至数十人。

  如此悍勇,完全无愧孙郎的优厚待遇。

  可能也就只有吴郡这些职业武夫,才能如此骁勇善战,打出如此悬殊的战果。

  但局势的确是非战之罪。

  太史慈深深呼吸一口气,向众人喊道:“将士们皆已经尽力,我等且先收兵回营,待来日再战!”

  大军姗姗渡江北归,太史慈凝重的看向远方牢固的江南屯堡防线,大军必须攻克其中一座关键坞堡,才能突破敌军这道严密死守的防线。

  这道坚固防线已经将会稽守卫的密不透风。就算是军神、兵仙、武圣一起过来,指挥这场渡江作战,也必须拿下一座关键屯堡,然后才能长驱直入。没有任何其他办法,能够绕过此地。

  可堡垒坚固,大军渡江无法携带强大攻城器械,该如何攻克如此坚固壁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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