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手镯窃案 他们江湖人士,恩仇分明,从…_世子妃养成手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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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手镯窃案 他们江湖人士,恩仇分明,从…

  苏玉鬟被宁竹衣的话气得不轻,连话都说不利索了。

  看得出来,她极厌恶被旁人说成一个心有嫉妒之徒。

  也对,《扶摇弃妃》中的苏玉鬟,冰清玉洁,孤高冷傲。她从不嫉妒任何人,因为旁人皆不如她。

  要说她嫉妒别人,那不就是等于明说她有不足之处,也不是什么冰清玉洁的孤山雪莲吗?那她当然不乐意了。

  “苏姑娘,你气着了?”宁竹衣哼了一声,道:“你是不是倍感莫名其妙?凭什么我一直指责你,对不对?”

  苏玉鬟咬咬牙,道:“是。你无凭无据的,竟然这样说我,真是莫名其妙!我根本没有嫉妒你!”

  宁竹衣挑眉道:“那便对了。其实你每次来找茬的时候,我也是这个感受——无凭无据的,苏姑娘怎么又污蔑我?一会儿说我抢你的布料,一会儿说我抢你的未婚夫,真是莫名其妙。”

  闻言,苏玉鬟愣住了。

  宁竹衣指的那些事,她有印象:因为宁竹衣行为可疑,她先误会宁竹衣抢了她的越锦,后又误会宁竹衣与李慕之有染。

  不过,最终,宁竹衣都证明这些是她猜错了。

  原来,当自己为了那些锦缎和珍珠去质问宁竹衣的时候,宁竹衣也是这等感受吗?

  也是这等……气急非常,恼火无比吗?

  稍微代换了一番,苏玉鬟便觉得有些受不了了。

  “那都是误会!”苏玉鬟咬咬牙,倔强道:“是……是你行迹可疑在前,我才会那般误解的。你不能怪到我身上!”

  见她这般执迷不悟,宁竹衣的嘴角轻轻一跳。她小翻了个白眼,对李贺辰说:“世子,我懒得再和她解释了,咱们回王妃那儿吧。”

  李贺辰点了点头。

  于是,二人便丢下了独自生闷气的苏玉鬟,回了豫王妃处。

  路上,宁竹衣听到一阵刺耳的“呱呱”叫声。她抬头一看,发现寺庙的屋檐处竟停着好大一只乌鸦。那乌鸦羽毛黑亮亮的,看起来很是威风。

  “怎么会有这么大的乌鸦?”宁竹衣嘀咕道:“我听人说,乌鸦不吉利呢,它怎么会出现在寺庙里?”

  闻言,李贺辰轻笑一声,道:“乌鸦哪儿不吉利了?人家可是神鸟。听过三足乌没有?那是天上的星官,还是王母座前的鸟,专司喜庆的。”

  听罢了,宁竹衣心底不由有些敬佩。

  不愧是小胖,懂得真多。

  她光顾着在心底想事儿,没注意到自己露出了崇敬之色。李贺辰偷瞄一眼她的眼神,不着痕迹地笑了一声。

  二人很快回到了佛前。

  豫王妃正在住持跟前说话。见李贺辰回来,她脸上露出了花似的笑容,喜盈盈道:“阿辰,方才母妃为你求了一签。签上说,你马上就有好姻缘呢。”

  一旁的住持也和蔼一笑,道:“王妃娘娘说得不错。从这签文的注解来看,世子的姻缘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闻言,方回来的两人都愣住了。

  李贺辰很快回了神,一副并不介意的模样,道:“随意吧。母妃也知道,我从来不在乎这些。”

  豫王妃偷笑一声,道:“阿辰就知道嘴硬。”

  一旁的宁竹衣则有些懵住了。

  不知为何,她心底五味成杂,像是酱醋茶一气儿倒翻了,浇在她的心头,又酸又涩。

  李贺辰……马上就要有好姻缘了?

  那是怎样的姻缘?对方是何人?眼下……那人见过他了没有?

  不对。现在不该胡思乱想这些。

  她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笑容,祝贺道:“这是喜事,恭贺世子呀。”

  嘴上这么说,她心底却有些闷。

  唉……

  也不知道这是怎么了。

  李贺辰似乎并未多想。只见他上前一步,取出一枚玉佩,递给豫王妃。

  “呀,这是……”豫王妃接过玉佩,有些不解。

  这枚玉佩上缀着双鱼,水头潋滟,雕工精致。豫王妃将玉佩翻了翻,道:“这不是去岁慕之给你的生辰礼吗。”

  “正是。”李贺辰淡淡道:“我想,大哥虽然分家出去了,但好歹与我血脉相通。既然母妃为我求了姻缘签,不如也替大哥求一求吧。大哥人不在此,便用此玉佩替代了。”

  豫王妃笑道:“你为他操什么心?他这不是有了未婚妻室,只差娶过门了吗?”

  李贺辰认真道:“母妃,我之所以有此一说,并不是因为操心大哥的终身大事,而是因为忧虑母妃您。”

  “忧虑我?”豫王妃不解:“这又作何解呀?”

  “大哥与苏姑娘定有婚约,却迟迟没有娶其过门。前几日,我在外头听到风言风语,说是母妃要耍嫡母威严,这才扣着婚事不放,想握住大哥的软肋。”说着,李贺辰恼火道:“我虽上前阻拦,可外头流言蜚语如此,实在是不好。所以,我才想让母妃替大哥求上一签,传扬出去,也好堵住那群人说三道四的嘴。”这番话令豫王妃愣住了:“他们竟然这样说……”

  旋即,她露出沉思之色,缓缓道:“你说的也在理……玉鬟和慕之订婚多年,却始终没有行礼,这实在是不像话。不过……”豫王妃有些犹豫:“推迟婚期,乃是你大哥自己的意思,我若是强逼他娶妻,怕是也不大好。”

  “那有什么,”李贺辰笑起来,“我有一计,母妃不如试试?将苏姑娘送去大哥府上,让大哥自己料理。他好歹是个中郎将,养一个姑娘家总归不是问题。至于是娶是退,那就由他自己做主,与母妃没有干系。”

  闻言,豫王妃眼前一亮:“说的对呀!我在这愁什么呢?慕之也长大了,全交给他自个儿盘算便是了。哎呀,不愧是阿辰,脑袋瓜子就是聪明……”

  谈话间,竟然就这么将苏玉鬟的去处定下了。

  宁竹衣听得一蒙一蒙的,好半晌,她才窃喜地想到:真好,以后不用再见到烦人的苏玉鬟了!

  没想到世子也想送苏玉鬟走呢,真是恰合了她的心意。

  她正这么想着,殿宇外头忽然传来一阵娇娇俏俏的争执声。

  “大师,千真万确,我家小姐的手镯被人偷了。不过是摘下来晾一晾,那么一会儿的功夫,手镯就不翼而飞了!”

  这说话人的嗓音尖细,在清静的寺庙里很是刺耳。豫王妃皱了皱眉,道:“是在吵什么呀?”

  闻言,门前的小沙弥顶着一额的薄汗转过身来,道:“惊扰王妃娘娘,实在是不应当。可是,这两位檀越丢了东西……”

  闻言,豫王妃做出了然之色:“原是丢东西了,难怪如此焦急,不能怪她们。”

  门口站着的是一对主仆,主子与宁竹衣差不多年纪,粉衣娇艳,发似灵蛇,人矮矮小小,手腕儿极细,面容如朵桃花似的。此刻,她正做焦虑模样,好似急坏了。

  “那玉镯子是母亲送我的,很是要紧,绝不可弄丢了呀!”粉衣小姐哭哭啼啼道。

  她身旁的丫鬟着一袭翠裳,柳眉倒竖,一副泼辣模样:“也不知道是谁那般缺德,竟在佛祖眼皮子底下见钱眼开,行盗窃之事,无耻!”

  小沙弥嘴皮不利索,也不知当怎么处置这些事,只好问:“檀越不如再仔细回想一番,那玉镯到底放在何处。兴许,只是记错了地方……”

  “记错?怎么可能记错?分明就是有人盗窃。”翠衣的丫头目光一转,快声道:“对了,你们有没有见过一个穿鹅黄衣裙的女子?她先前与我家小姐起了口角,保不齐,就是她偷的。”

  一提到“鹅黄衣裙”,宁竹衣的脑袋里立刻浮现出了一个熟悉的人影。

  苏玉鬟今日穿的不就是鹅黄衣裙吗?

  莫非她与面前这位小姐起了什么争执?

  宁竹衣上前一步,客气道:“不知道二位起了什么口角呀?”

  她脸生,主仆二人望向她,都露出了困惑之色。一旁的小沙弥连忙道:“这位是宁家的大小姐。”接着,又转向宁竹衣身旁的豫王妃:“那一位是豫王妃娘娘。”

  闻言,主仆二人面色皆一改,原本还泼辣非常的小丫头,连忙低下了头,做出一副恭敬的样子。而那粉衣小姐,则委屈地解释道:“今日我上望云寺祭拜,途中偶遇周家三公子。因他是家兄熟人,便上前与他说了两三句话。谁料想,待周家三公子走后,便有个着鹅黄衣裙的陌生女子跑来,劝我报官,说周三公子调戏于我……”

  说着,粉衣小姐面露耻意,似乎是说不下去了。

  一旁的泼辣丫鬟连忙接上:“这些话儿无异于污蔑,我们小姐为人正气,便为三公子辩解,结果就与那人起了争执!”丫鬟的语气渐显愤愤:“我真是想不明白,她污蔑三公子,能有什么好处?”

  听罢这番话,宁竹衣一阵沉默。

  她起初还怀疑这位小姐口中的“鹅黄衣裙女子”另有其人,可现在,她基本确定了,那人就是苏玉鬟没跑了。

  难怪这位小姐一丢东西,就怀疑是苏玉鬟报复。就苏玉鬟那气人的口气,寻常人都会觉得她小鸡肚肠吧。

  就在这时,殿外头传来苏玉鬟的声音:“是你们?”

  众人扭头一望,便看到苏玉鬟气呼呼的身影跨了进来:“好哇,你丢了东西,就污蔑是我偷的,这算什么事儿!”

  翠衣的丫鬟泼辣,一见她来,就露出不服气之色:“那还不是你行迹可疑在前?你三番两次找我们小姐的事儿,眼下小姐宝贝的镯子又丢了,咱们自然会怀疑你!”

  一句“你形迹可疑在前”,让苏玉鬟的面色微微一变,而旁边的宁竹衣则差点笑出声来。

  这不是苏玉鬟方才挂在嘴边的话吗?此刻竟被别人还到了她身上,还真是风水轮流转。

  苏玉鬟露出恼意,道:“你真是胡说八道……”

  眼看着双方就要吵起来,宁竹衣连忙上前拦住两边,问:“那玉镯是什么时候丢的?”

  因顾忌着她是宁家人,那粉衣小姐便按下了哭啼吵闹,小声道:“约莫……一盏茶之前。那时我去溪边洗手,怕磕着碰着这宝贵玉镯,便将镯子脱了下来,放在溪边。”

  闻言,宁竹衣露出若有所思之色:“一盏茶前?那此事当与苏姑娘无关了。哦对了,苏姑娘就是你口中的黄衣女子。一盏茶前,她正同我和豫王世子说话呢。”

  她虽有些幸灾乐祸,可也不能是非不分,在这里落井下石。

  苏玉鬟讨厌归讨厌,可每回苏玉鬟都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没有得逞的。迄今为止,苏玉鬟尚未做出如段小燕那般能实质伤到她的事儿,所以,她不会胡说八道以给自己解气泄愤。

  江湖大侠就该如此恩仇分明!

  闻言,主仆二人面面相觑,一旁的苏玉鬟也露出诧异之色。

  “你……你竟然替我说话?”苏玉鬟看着宁竹衣,一副百思不得其解的模样。

  粉衣小姐没了头绪,面上愁容更显:“那是我从小戴到大的镯子,万万不能丢的……”

  就在这时,宁竹衣目光一瞥,发现这小姐的手腕十分纤细,竟比她还瘦上一圈。于是,她转头问小沙弥道:“小师傅,你们这寺里,是不是有乌鸦?”

  小沙弥双手合十,答道:“有是有的,不过不是寺中养着的,而是后山原本就住着的。师傅说,乌是神鸟,就留着了。”

  宁竹衣笑起来:“这不就对了?乌鸦就喜欢亮晶晶的东西呢,偏偏这位小姐的玉镯又极小,恐怕是脱下来的时候,被那大得可怕的乌鸦叼回窝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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