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2:破碎_柏舟不思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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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2:破碎

  江柏舟笑了笑,眉峰愉悦的挑了挑,宽厚的大掌轻轻磨挲着她的秀发,满眼宠爱的看着她:“嗯,不否认,不过……某人好像收到的情书表白应该不比我少吧!”

  岑今哑然,忽然被他反将一军,岑今朝他翻了个白眼,没好气的推了下他:“你少把话题扯我身上来啊!我们现在说的是你的那些烂桃花行吗?”

  “难道我说错了?”

  岑今再次哑口无言,深呼吸一口气,咧出一抹假笑:“这个话题我们到此为止,反正祝轻菡那里你自己去解决啊!起开,我要去洗澡了,很晚了,明天还要早起去工作室呢!”

  江柏舟眼底夹杂略显深意的笑,侧开身子,让她起开,望着她再次落荒而逃的身影,江柏舟低声笑了起来,拿起一旁的手机,点开通话记录,看到最前面那个陌生号码,薄唇紧抿着,面上透着几分不悦,手指停留在号码的上方,却迟迟没有拨通出去。

  过了好一会,许是听到岑今走去浴室的声音,他才回过神,饱满的指腹轻轻一点,重新拨通那串陌生的数字,电话铃声响了第二声才想起一道清丽好听中带着明显喜悦的声音:“喂,柏舟?”

  “听我老婆刚刚说,你打来过电话,有事吗?”在听到祝轻菡声音的那刻,江柏舟眼底的深情和温柔逐渐消失,面上也缓缓覆上层层冰霜,包括连语气都冷了下来。

  祝轻菡听着他这冷漠的语调,先是愣了愣,对于听到他对聂岑今的称呼,心底还是有一定的失落和不舒服的,但这种不甘只能埋藏在心里,最后还是笑着开口道:“啊,是这样的,我今天晚上和舅舅吃饭的时候,他和我提起关于这次南大期末的论文题目以及考题上面,想让我和你讨论一下,尤其是大二这一届的,听舅舅说,一直都是你主负责的,所以,你要是明天有时间,我们见一面吧!讨论下关于考题的事情,如果你不方便我去找你也行。”

  “讨论考题?”

  “嗯,是的。”

  “你在南城任职了?”

  “额……也不是,前天舅舅委托我做南大的心理学老师顾问,所以可能近期会在南城这边。”

  “诸晨学长也在?”

  “额,不是,他不是主修犯罪心理学吗?J方特聘他回来协助调查一件案子,具体的他也不好透露,所以可能最近他会比较忙,我们之前说的聚会他可能也来不了了。”面对他这好似质问的口气,祝轻菡略有些尴尬,但为了保持她一贯的优雅和大方风格,她只能笑着回。

  “考题方面我不会参与,之前一直都是方教授负责论文标题的,明天我会亲自给安校长和方教授打电话的。”江柏舟稍稍沉默了会,唇瓣轻抿着,淡漠出声。

  祝轻菡一听,顿时有些诧异:“柏舟……那你是……拒绝了这次负责论文考试吗?”

  “是。”江柏回答得铿锵有力,这一个字就完全证明了他对这件事情的态度。

  “柏舟,你不会是因为我才……。”祝轻菡心里一堵,试探的开口询问,言语中带着一种特有的小心翼翼。

  “学姐误会了。”江柏舟淡淡的打断她的话:“若无其他事,我就先挂了。”

  祝轻菡愣愣的拿着手机保持着那个动作,听着电话里传来的挂断声,拿着手机的力道也越来越重,最后似是忍不住发泄般,‘啊’的一声将手机砸了出去,一瞬间,原本一部完好的手机瞬间支离破碎的散落在地板上。

  漂亮的双眸缓缓闭上,抬手捋了下秀发,深呼吸一口气,重新平复了下心情,从沙发上起来走到书桌前,拿起另外一部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你在哪?”

  电话那头的诸晨听她这语气,察觉到了异样:“刚从J厅出来,准备回去,怎么了?”

  “陪我出来喝一杯吧!”

  “喝一杯?”

  “怎么?你不想吗?”

  诸晨无奈一笑:“好,就上次那家酒吧见吧!”说完,迟疑了下:“怎么忽然用爱尔兰这个号码给我打电话?”

  “那手机被我砸了。”

  诸晨一听,眼眸一眯,似是也猜到了一些情况,也没有说什么,笑着道:“半个小时后到。”

  祝轻菡将电话挂断,随手丢在桌面上,双手捂着脸颊,努力让自己脸上的笑容不那么僵硬,最后还是以失败告终,便直接举步走到浴室,冲了个澡,换了套衣服,在出门前,望着地上的那个手机,抿紧了红唇,转身出了屋子。

  半个小时后,祝轻菡来到她之前和诸晨来过两次的酒吧,还是在原来的位置,便直接走了过去坐下,端起诸晨面前的那杯酒直接喝下。

  看到她这样,诸晨并不惊讶,笑了笑,从旁边拿起一个手机盒子推到她的面前:“想你每次来肯定不会那么准时,时间也充裕,来的途中顺便去了趟手机店,给你买了一个,你这一生气就喜欢扔东西的毛病不太好,最好改一改才好。”

  祝轻菡瞥了一眼手机,重重的叹了一口气,烦躁的瞪着他:“你真的是哪壶不开提哪壶是不是?明知我现在肚子有火,还在这里挑我的毛病是不是?”

  诸晨对她的脾气倒是早已经习惯了,她其实并不像外表那般光鲜亮丽,她脾气很差,很容易发火,而且一发火就喜欢丢东西,很在乎外界对她的眼光和看法,也很没有安全感,每天都背着一个沉重的龟壳在前进着。

  “因为柏舟?”诸晨轻笑了声,淡声反问。

  祝轻菡又拿着那个杯子给自己倒了杯酒,仰头一饮而尽,就听见诸晨的声音再次传了过来:“你那根本不是喜欢,只是执念,你只是不甘心当年你没有做出选择,现如今他却成了别人的了,你原本只是觉得遗憾惋惜而已,在得知柏舟已经结婚有心爱的人之后,你的那种遗憾和惋惜就变成了一种愤怒和不甘心,轻菡,我想你在柏舟那里应该碰了不少钉子了,他的态度已经说明了一切,你还要在这样执着下去吗?起初的欣赏被你自己误认为喜欢,现在你难道还想拆散柏舟和他妻子吗?你有没有想过那个叫聂岑今的人会不会因为你受到伤害,她是无辜的,不能成为你这莫名其妙的执念的牺牲品。”

  听言,祝轻菡再次愤愤的抬起双眼,深呼吸一口气:“你一定要说这些话是不是?”

  “我说的都是事实,你自己就是个心理医生,这些事情我不说,你自己心里也清楚的,轻菡,放轻松一点活着吧!别把自己逼得那么紧,你知道你的结症在哪,你自己如果看不开,任何人都没办法帮助你从那片阴影中走出来,我们也认识那么多年了,说句实话,我觉得你过得挺累的。”

  “你以为我想活得那么累吗?如果可以,我不想轻松自由的活着吗?我也想被在乎,想被爱,可是……可是这些东西好像对于我来说就是遥不可及的。”越说,祝轻菡的情绪就越来越高:“每次听到江柏舟对我的态度那么冷淡时,再看到他对聂岑今那么温柔深情时,我是真的很羡慕她,非常非常羡慕她,我多希望那个人是我啊!可我内心深处也知道,我只是渴望一个爱我关心我在乎我的人,并不是因为江柏舟这个人,可我控制不住啊!”

  “从米兰回来的时候,我就劝过你,让你慎重,去瑞士那边散散心,你自己偏要回来……”

  “喂!诸晨,你就不能说几句安慰我的话吗?为什么每句话每个字都在针对我?”祝轻菡心里原本就有怨气,被他这么一顿数落,心里的委屈和怨气就又多深了几分,抄起酒瓶大大的喝了一口,就拎起包包往酒吧外走。

  诸晨见状,连忙拿起桌上的手机,从衣服口袋里掏出几张红色钞票随手塞到正好路过的服务员手里,说明是他们那桌的单,立即追了出去,到了门口左右梭巡了番,才看到夜色中那抹身穿米白色大衣的俏影,快步赶上去,拉住她的手腕:“轻菡,我不是那个意思。”

  “你放开我。”祝轻菡没好气的甩开他的手,努力让自己看上去没那么生气,冷笑了声:“我知道,我这个人虚伪,又有好胜心,脾气还差,这么多年,你在我这里受了很多冤枉气,我在这里和你真诚的道个歉,以后,我们都不要再见面了,交清也到此为止吧!”说完,祝轻菡轻蔑一笑,转身就往前走。

  果然,不论是谁待在她的身边,到最后终究会因为她的家庭,以及她的坏脾气和贪婪的占有欲而离开她,只有孤独才是最适合她的,她一路走来,陪伴他最多的就是孤独,不是早就已经习惯了吗?

  为何要哭?

  这该死的眼泪为什么还要掉下来?

  从小到大,她因为自己母亲是S情演员遭受了多少白眼和嫌弃,所以,心里所缺失的那些部分,她对此有非常强的占有欲,努力改变自己,让自己变得光鲜亮丽,让自己在别人眼里成为那种十全十美的人。

  “我真的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不忍心看你因为这些事情活的那么累。”诸晨再次追上来,将她拉过来,抓着她的肩膀非常郑重其事的看着她:“轻菡,别人的看法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自己开心吗?江柏舟他真的是你想要的吗?我和你认识那么多年了,为什么你就不知道,其实最关心你的,最爱你的,最在乎你的人就在你身边呢?”

  祝轻菡一愣,眼眶里的泪水也忘记流了下来,就那样怔怔的看着他,红唇动了又动,好半响才煽动睫毛,一颗晶莹的泪水从脸颊滑落:“明明……明明当初是你提出的分手,你说我们两个性格不合,那段时间对我那么冷漠,那么爱答不理……明明……。”越说,祝轻菡便更加泣不成声了,最后连半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她当时和诸晨相恋,是抱着百分之百的真心,所以不论是好的一面还是差的一面,她都在诸晨面前展露,可时间越久,他们两个人之间的分歧就越来越大,最后还是诸晨说的分手,她那时候有多无助,多害怕,可为了让自己不再孤独,不再寂寞,不再害怕,她选择了妥协,选择以朋友的身份和他相处。

  大三那年,正好是下课时间,去食堂的路上正好下雨,她没地方躲,就只好用手挡着头顶跑去食堂,当时路很滑,她不小心滑了下,正当要摔下去时,江柏舟便出现了,他稳稳的拉住了她的手臂,还把他的伞给了她。

  那时候,原本就毫无安全感和不安的心在那瞬间感受到了温暖,后得知他是她的学弟,对他也越发欣赏,至此,江柏舟变成了她的执念,到现在为止都抹不平的执念。

  “对不起……”诸晨心疼的将她搂进自己怀里,紧紧拥着她:“以后再也不会了,所以……别再伤害别人,也别再伤害自己了,不会再有人指责你,疏远你了,你是祝轻菡,永远都是祝轻菡。”

  翌日清晨,岑今起来的时候,发现江柏舟不在身边,便伸了个懒腰,看了下时间,发现才八点过二分,慢悠悠的下床去洗漱,忽然听到从厨房传来动静,疑惑的觑起了眉头,迈着小心翼翼的步伐走到客厅,见一抹熟悉的俊影正穿着灰色的围裙,一手拿着锅铲一手掂着锅,从后面上去倒是挺滑稽的。

  在江柏舟装盘转身时,看到她正带着清晨和煦的笑意,双手抱肩,倚靠在厨房的台面旁,面上闪过丝诧异,但很快又恢复如常:“什么时候醒来的?怎么没一点声音?”

  “你今天这个点怎么还没去诊室那边?平时不应该都走了吗?还有闲情雅致的在这里做……早餐?”岑今笑盈盈的说着,低头看着他盘子里的两个煎蛋,面上的表情瞬间僵住,不可思议的眨巴了下眼睛,最后‘噗嗤’一声就笑了出来,但介于江先生的脸色过于难看,她还是稍微克制了下她这副想取笑他的样子:“噗……咳……不是……这……我粗略的猜测一下这是……煎蛋吧!”

  “火大了。”江柏舟别过头,将盘子丢到一旁,解下身上的围裙也搁到台面上:“去刷牙洗脸,把袜子穿上,容易感冒。”

  岑今见他拿着外套往门口方向走,连忙喊道:“哎,你干嘛去?去诊室那边吗?”

  “买早餐。”江柏舟在门口换了鞋,套上衣服,撂下这句话,头也不回的就出了门。

  岑今站在原地,不禁掩唇笑了起来,歪着脑袋看向有些许乱的厨房,举步去了浴室那边开始洗漱,完了后又回到厨房帮他收拾这里面的残局。

  等她收得差不多时,江柏舟就买早餐回来了,见她在收拾厨房,觑着眉头把早餐放在餐桌上:“剩下的等会我来弄,先来吃。”

  “等一会,马上就好了,我把这里一擦就完事了。”岑今加快手里的动作,将台面清理干净后,把抹布洗好挂在钩子上晾着,把手上的水擦干,从厨房走了出来,笑眯眯的看着他:“好了。”

  江柏舟帮她把椅子拉开,让她坐下,将她爱吃的几样早餐摆出来:“楼下韩家老头那里买的。”

  “嘿嘿,看这豆浆就知道了。”岑今笑眯眯的拿起一次性筷子尝了一个小笼包,一咬下去,汤汁就差点没洒出来,下意识抬手用手接着。

  江柏舟抽了张纸巾帮她擦了下嘴角:“你待会要去工作室那边?”

  “去啊!不然我起那么早干嘛?”岑今喝了口豆浆,一边点头回:“嗯,九点半约了一个客人,如果能谈得下来,我这几天可能会有点忙,好像是说她这件婚纱要赶工期,只有十二天的时间,包括新郎的服装也要一起,你呢?你今天诊所那边不忙吗?”

  “还好,上午原本的那个预约,昨天患者打电话来推掉了。”

  “那你上午就待家里吗?”

  “待会送你去工作室。”

  “我自己去也行,你在家好好休息一下。”

  “不用,送你。”

  他执意如此,岑今也不好说什么,夹起一个烧麦喂到他的嘴边,眨巴着带着星星笑意的杏眸看着他。

  江柏舟抬起眼皮,睨着她,身子微微往前倾,张嘴吃下她喂的那个烧麦,挑了挑眉:“嗯,忽然觉得……烧麦也挺好吃的。”

  岑今失笑:“那我以后多买点你不爱吃的回来,说不定能把你那挑食的毛病给改了。”

  “好,我很期待。”

  “且,得了便宜还卖乖。”岑今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又吃了两个小笼包和一个烧麦,喝完豆浆看了下时间才急急忙忙道:“我吃好了,你收一下吧!我要来不及了。”说完,便返回卧室简单的化了个妆,还顺道去了趟衣帽间拿外套和包包以及昨天云熙落下的包和手机,直径去了门口换鞋,见江柏舟还在那里磨蹭,便催促的问:“你好了没有,快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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